绝不是那等冲动之人,相反,他听聪视明,工于心计,十八年来,一向如此。
除了今日这一回。
小地瓜再愚钝也猜到了,他家爷这么做是为了谁。
砸了南明楼场子后又从南阳追到开封,还特地点了身边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暗卫跟着她,知道这边有异动就即刻过来了。
方才更是为了她连精心布的局也甘愿搅乱。
小地瓜想着,从余光里瞅了一眼谢倾,小心翼翼道:“爷是识得方才那姑娘?”
“啊?”谢倾正弯腰鞠起一捧水来浸湿衣裳上的血迹,闻言面不改色,挑挑眉道:“不识得。爷头一回来开封,怎会识得。”
小地瓜忆起从前谢倾教过他,若想探一个人的底,便得说些超乎他意料的事来,看他作何反应。
于是他便道:“爷记不记得,之前在街上撞了爷一下的小童?那小童不就是那姑娘的儿子么。”
一边说一边心里盼,他家爷这般足智多谋又肝胆过人,可千万别因为一个女子就上钩。
却见谢倾听了这话,倏地站起来,一步并作三步冲到他面前,一把将他拎起来,气乐了:“还想套小爷我的话是不是?翅膀硬了?胆儿肥了?啊?小爷请你洗个澡冷静冷静?”
说罢,毫不留情,大手一甩,把小地瓜扔湖里头去了。
等二人将人处理得差不多了,谢倾便对衣裳还湿着的小地瓜道:“你,衣裳干了就去把爷交代的事儿办了。”他转身就要走。
“爷去哪儿?”
谢倾头也不回地摆摆手,“魏家的那傻大个儿还喝着呢,爷去把他拎走。”
第14章疑心
许文茵回府,已是午时。
她用完了饭,在屋里打起络子,想着方才离开寺庙后院时自己听到的声响。
外头就来了高氏身边大丫头唤她过去。
许文茵奇怪,高氏平日没事是不会叫她的。
便招了芍药进来更衣,带着她往正堂去。
一进屋,便见正中央跪着个人。许文茵觉着眼熟。
上头高氏笑道:“茵姐儿,快来瞧瞧这是谁。”
许文茵缓步过去,行了礼,才侧头打量起那伏在地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