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看,许文茵也惊了一跳,连声音都有些打颤:“妈妈?”
那妇人闻声,才仰起头来,不是丁妈妈又是谁。
自先前一别,以为再难相见,许文茵自己也是自顾不暇。可现下丁妈妈却完好的在自己眼前,瞧她气色不错,身上衣裳也崭新。全然不似落难之人。
若非高氏在场,许文茵定会扑进她怀里,像小时候那般哭诉自己的委屈。
可在高氏眼里,丁妈妈不过是晚了些时日来寻她,许文茵只得忍了泪,“妈妈一路奔波劳累,快别跪着了。不过晚了些到,舅母定不会怪罪的。”
丁妈妈同许文茵十年默契,便知她没将实情告诉高氏,虽不知缘由,也只得先附和道:“哎,老奴为了娘子是应当的,哪儿来的劳累一说。”一边起身。
高氏道:“茵姐儿倒是说得不假,你一路辛苦,又是为了善后,我怎会怪罪。青梅,带妈妈下去好好歇着。茵姐儿也回罢,你们主仆好好叙一叙。”
丁妈妈跟着青梅去了,许文茵也告了退。
一干人走后,高氏才呼出口气来,揉了揉眉间,冷冷道:“去把嫣姐儿叫来。”
身旁的丫头嗳了一声,小碎步出去了。
周妈妈一边给高氏捶背,“太太可别动大怒,对身子不好。四娘子不过是小孩子脾性了些,慢慢教便是了。”
高氏道:“小孩子脾性?她过了年便十六了,还是孩子不成?怎么不看看茵姐儿,茵姐儿也不过十六,可比她规矩百倍。都是我平日种的恶果,差点便容她犯下大错!”
周妈妈知道高氏这是气头上了,再劝只会适得其反,便不再开口。
说话间,魏子嫣来了。
她进来还没出声,高氏便一拍扶手,指着她,“给我跪下!”
许是去叫她的丫头跟她透了底,魏子嫣知道她娘是叫她过来问罪的,就老老实实跪了。
“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?”
“女儿不知。”魏子嫣噘着嘴,忿忿道。
“反了你!”高氏高声怒道,“要不是兰姐儿身边的丫头同我说了昨日的事,我还不知道你这般胆大包天!”
魏子嫣一听,闷声道:“哪个丫头?她说什么了?”
“说你意欲私会外男,还要拉着兰姐儿,她才在湖边吹了风着了凉!”高氏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“你知不知错!”
魏子嫣心道,什么私会外男,她见也没见到,怎么就成私会了?她娘怎么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定她的罪。
魏子嫣何曾受过这般委屈。她跪得端正,却撅着一口气不肯认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