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样。”薄黎一边抽烟一边起身,“谈话结束,忘了它,我们之间的交易继续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。”
薄黎摸出火柴匣子点了一根烟,神色冷漠,“在今年以前,我和南宛没有一点交集。”
皇信皱了眉。
“你应该知道七年前我杀了人。”薄黎猛地抬眼,眼底锐光汹涌,“别人都说那时候的我是个疯子,如果我那时候真的碰到南宛了,你觉得她还会活到现在吗?”
皇信狐疑,“黎爷。”
但是薄黎沉默了,他抿紧薄唇,半天没有声息。
这一切只是皇信的猜测,只是薄黎问起了那些事,他也礼尚往来想要问他一点事,毕竟七年前薄黎认识南宛的概率是很低的。
“那一年,阿宛十四岁,我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才做她小叔叔的,而就在她十四岁那一年,她生了一场病,听她爷爷奶奶说她那时候差点死了。”皇信一直觉得那一年在南宛身上发生了点什么不好的事,“我一直觉得黎爷想要娶阿宛很奇怪,阿宛在那之前和黎爷没有一点的交集,黎爷为什么会看上阿宛?难道不是因为黎爷当年在西庄见过阿宛?”
“这和南宛有什么关系?”
“从你的说法来看,你当时就在西庄,却没有赴长秀的约出现在东临街,那么我很好奇,你当时在西庄的哪一个地方?你又为什么没有去东临街?”
薄黎像是很意外他问起南宛,残缺的右眉下意识一挑,然后张开双手耸肩,“为什么那么问?”
薄黎说七年前他本来与木之长秀约定在东临街见面,但最后谁都没有出现在东临街,木之长秀是因为被他误打了一枪,那么薄黎去哪里了?他为什么也没有现身?
他敏锐地从薄黎叙述的七年前旧事中找到了一点纰漏。
“黎爷,既然你向我求证了七年前的往事,那么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。”皇信搁下茶杯,拾起茶几上的姜南合照,指住笑得灿烂的少年南宛,“你七年前有没有见过阿宛?”
薄黎伸指扶住额头,缓缓吁出一口气。
当年的事啊,差点毁掉了他的一生。
他要是真的聪明,那就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当年那两起惨案有着冥冥之中的关联。
“聪明个毛线,老子只是擅长推理罢了。”
皇信也不再瞒他,“是,黎爷,你真是聪明。”
可笑这个真相他也是隔了七年才知道。
“清高连个屁都不是!”薄黎身子后倾陷入沙发里,目光变得清远扬长,“我以上所说的,都是事实吧?”
他自嘲一笑,“枉我自命清高。”
他竟然真的误会了长秀。
皇信捏紧了手边的茶杯,觉得一切都荒诞极了。
“长秀一直是一个好人,可你却误会了他整整七年。”
“长秀……”
薄黎身子朝前一倾,茶眸眯起,透出一股张力和压迫,“我说的对不对,信少主,是不是觉得很惊讶?但这就是事实。”
话说完,皇信愣了一愣,抬眼诧异地看向薄黎。
说带此处,薄黎顿了顿,看到皇信垂着眼睛沉默下来,他又冷笑着继续说:“长秀虽然是中日混血,可到底是在日本的木之家族长大的,所以认识姜家的某些人。七年前你和长秀相遇,送他去东临街的路上突遇想要对姜斐然下手的敌人,偏偏,长秀认识对方的一个首领,因此你和长秀产生了误会,你以为长秀是敌方刻意安排下的一个棋子,所以你愤怒打伤了长秀。”
“皇家的忍术,其实传自姜家,只是姜家后来失传了这种功夫,你们皇家却传承下来。你说姜斐然是姜家的三少爷,那么他的上头还有两位哥哥,我猜,姜家在七年前就发生了一件巨大的夺嫡惨案。你接受了命令带领皇家的骑士保护准备在西庄养病的姜斐然,期间遇到了想要去东临街等我的长秀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
“不是猜测,信少主应该明白的。”薄黎见他始终不肯说出真相,讥诮勾唇,“话都到这份上了,再遮着掩着就不好了。信少主和姜斐然的关系,与其说是故友,还不如说是主雇。”
皇信喝茶的动作一顿,抬起了眼睛沉沉望向薄黎,“你的猜测可有依据?”
“其实姜斐然七年前就来了西庄是不是?他并不是在五年前才来西庄遇上南宛的,是不是?”
过了好一会儿,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来掩饰面上一刹那的失神和怔忪,“黎爷想说什么?”
薄黎看定皇信,皇信长睫一怔,良久沉默。
“七年前,我与长秀约定在东临街见面,因为各自有事,我们两个人全都没能按照约定出现在东临长街上。那时候发生的事情,便是信少主和长秀纠葛开始的过往,所以你比谁都知道那时候在西庄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。”
“黎爷请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