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噙霜听完之后,略微沉吟片刻,接着说道:“仔细想想,确实如此啊。不过照此来看,长柏这孩子还真是跟老太太有些相像呢。”一旁的盛长枫满脸疑惑地问道:“娘,您为何会这般说呀?”
林噙霜轻叹了一口气,解释道:“当年呐,老太太可是因为你们的祖父与勇毅侯府彻底断绝了关系。而如今的长柏虽然并未走到那般决绝的地步,但经你们这么一讲,他甚至都比不上老太太果断呢。”盛长枫越听越是糊涂,追问道:“娘,到底是什么叫做为了祖父断绝关系呀?”林噙霜抿了抿嘴唇,缓缓讲述起那段陈年往事来:“想当年,你们的祖父原本有着一位两小无猜、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恋人。然而就在那时,老太太却在放榜之日相中了你们的祖父,并凭借着自家强大的权势,硬是将他们二人给拆散了。尽管后来那女子还是被你们祖父纳入了门,但可惜好景不长,仅仅过了数年便香消玉殒了。也正因如此,自那以后,老太太始终未能得到你们祖父的欢心。”
盛长枫瞪大了眼睛,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,“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过往。”
林噙霜微微摇了摇头,“这世间之事,多是阴差阳错。老太太当初或许只是一眼钟情,未曾想到造成那样的结果。”
正说着,盛纮走进了屋子。他听到了只言片语,皱着眉头问道:“你们在谈论何事?听起来像是在编排老太太?”
林噙霜赶忙站了起来,赔着笑脸说道:“宏郎,我们哪敢编排老太太呀,只是说起从前的一些旧事罢了。”
盛纮冷哼一声,“不管怎样,老太太终究是长辈,莫要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惹人不快。”
盛长枫嘟囔着嘴,“爹,孩儿只是好奇。”
“好奇也不许再提。”盛纮严厉地看了盛长枫一眼,随后缓和了表情对着林噙霜说,“霜儿,往后还是多教教孩子们读书明理,莫要让他们染上嚼舌根的毛病。”
林噙霜应了下来,心中却想着,这宅院里的秘密就像暗流涌动,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翻出来成为话题。
此时此地,氛围一片温馨祥和。然而,在葳蕤轩内,王大娘子却满脸怒容地对着刘妈妈抱怨道:“长柏这孩子真是太令我失望了!他怎敢如此轻率地将明兰与我的如儿相提并论呢?”刘妈妈听闻此言,心中亦是惊诧不已。她实在未曾料到,一向被视为家族希望的大少爷竟会变成这般模样。
说实话,在盛家众多女子之中,最为出色出众的当属那五姑娘盛墨兰。不仅才情过人、容貌姣好,更是深得众人喜爱。自家小姐若是想要效仿学习,也该以五姑娘为榜样才对呀,怎能反倒去跟那七姑娘学呢?一想到此处,王若弗便愈发地气不打一处来,愤愤不平地骂道:“盛明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,居然胆敢带坏我的长柏!”
刘妈妈见王大娘子气得几近失去理智,连忙走上前去宽慰劝解,并出主意道:“大娘子莫要动怒伤身,依老奴之见,您不妨将此事告知老爷知晓。想必老爷定会出面好好教导一番大少爷的。”王若弗听后稍作思忖,觉得刘妈妈所言不无道理。于是转头向站在一旁的小厮问道:“老爷可曾归来?”小厮赶忙躬身答道:“回大娘子话,老爷此刻正在林栖阁那边呢。”
王若弗一听老爷在林栖阁,脸色更加难看,冷哼一声道:“又是去那狐媚子那儿了。”但事已至此,她也顾不得许多,带着刘妈妈就往林栖阁走去。
到了林栖阁外,王若弗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,才让人通报进去。盛紘正与林噙霜相谈甚欢,听闻王若弗前来,眉头微微一蹙。
王若弗进得屋内,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给盛紘行了礼,随后便说起长柏之事,只是言语之间忍不住添油加醋说了不少明兰的坏话。盛紘听着,脸色逐渐沉了下来,“大娘子,莫要空口污蔑,明兰最近也是长进了,变得乖巧懂事了,长柏也是有自己主见之人,怎么会轻易被带坏。”
林噙霜在一旁适时开口,“老爷,大娘子也是关心则乱,不过长柏少爷确实不该如此比较妹妹们,不如叫来问问清楚。”盛紘点头,命人去叫长柏。
长柏很快到来,听完事情经过,坦然说道:“父亲,母亲,儿子不过实话实说,七妹虽年幼,却聪慧善良,如儿也该学学她的大度包容,并无其他意思。”盛紘听后在心里想看来这个长子有点歪了,等一会自己和他聊聊,但是在众人面前还是要给他面子,于是只能装作满意的点点头。而一旁的王若弗见状,只能暗自咬牙生闷气。
盛长柏目光殷切地望着盛宏,当他看到父亲微微颔首时,心中不禁一喜,误以为父亲是赞同自己所说的观点。得到了这个鼓励之后,他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:“父亲啊,您肯定也认为我说得没错!您瞧瞧咱们家的明儿,那可是出了名的聪慧善良呐。她平日里知书达理、乖巧懂事,无论是学业还是待人接物,都表现得极为出色。再反观如兰呢,整日里风风火火的,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乱撞,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应有的稳重和娴静哟。还有那墨兰,虽然表面上看着还算端庄,但实际上心思可多着呢。”
此时,原本正饶有兴致观察着王若弗反应的林噙霜,冷不丁地听到盛长柏把矛头指向了自家女儿,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。她张了张嘴,正准备出言反驳,却被身旁突然响起的声音给打断了。只见盛墨兰一脸委屈地开口说道:“二哥哥,您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呀?我和如兰到底做错什么啦?为何要这样编排我们姐妹俩?”紧接着,盛长枫也赶忙帮腔道:“可不是嘛,二哥,咱家墨儿的脾气秉性那可是一等一的好,我就从来没觉得她有哪点不好过!”
而王若弗在一旁是越听越气,简直要气炸了肺,她怒发冲冠,像一头发狂的狮子,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像扔手榴弹一样往盛长柏身上扔去,一边扔一边吼道:“怎么?听你这个意思盛家就只有她盛明兰一个乖巧的孩子?”
盛长柏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当然,母亲,你看看明兰,那绣工女红做得简直是巧夺天工,你再看看墨兰还有如兰。”
盛长枫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:“我们家又不是请不起绣娘,女红好有什么用。”
盛墨兰还有刚来到的盛如兰异口同声地说:“就是,四哥哥说的好,再说了我们姐妹两个除了绣工哪个不好,盛明兰除了绣工哪个好?”盛长柏一脸严肃地说:“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女工好才行,这可是女孩子的看家本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