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小手牵过他,用无比纯真的笑容看着他,女孩都该是这样的洁白无瑕。
“哥哥,你长得真好看。”
我以前觉得,Lay叔叔很好看,后来觉得诺言叔叔很好看,但心里明白,爸爸才是最完美的那位。直到看到冷牧泽的时候,那种喜欢和好看,好像不一样了。
嗯,他不喜欢笑,不喜欢说话,掌心都是冷冰冰的。很奇怪,他叫爸爸妈妈为叔叔阿姨,虽然礼貌谦逊,但那种隔阂的距离感,从不掩饰。
后来,我的年龄,不断从小变大。这真的是一个好奇怪的过程,我会懂得更多,想的也就更多。
八岁的时候,嗯哼走了。那时候,我哭了,很难过很难过的。可是哥哥一直在我床边守着我,看着我哭,他面无表情,但最后总会用温热的毛巾替我敷眼。
当然,嗯哼走了,最伤心的是妈妈和小晚阿姨。
妈妈说,亲人离开了是一件让人很痛苦的事。嗯哼是她的亲人,因为它替妈妈守着我和爸爸很多年。也许它累了,倦了,只想好好睡一觉了。
从那之后,家里还留着嗯哼玩过的玩具,再也没有新的小嗯哼出现了。
十二岁的时候,爸爸带着妈妈去了国外见一个叫做慕衍琛的叔叔,妈妈说,她恨那个人,现在就是想去看看,那片所谓的花海,真的有那么美么?越是美丽,就越能伤人,越能惩罚那些失去的人。
也就是在那段时间,我第一次感受到了,什么叫做疼痛。
腹部很痛,咬着牙,但还是抵不过第一次生理期的无助。
爬下床去找哥哥,他却不开门。
对,冷牧泽有个很不好的习惯。就是晚上谁敲他的门,他都不会开。
咿咿呀呀在门外唤了唤几声哥哥,因为疼痛,无助在他门外哭起来。小晚阿姨听到声音赶来,只看到我穿着小睡裙,手捂着肚子在门外角落抽泣着。
“唯一,怎么了?”
“唯一好疼……”
小晚阿姨似乎是明白了,正欲将女孩带回房,那紧闭的房门,竟然从里面打开了。
冷牧泽看着哭成花猫的女孩,拧眉,没有说话。
那晚上,我第一次睡哥哥的床,第一次……睡在他身边。
“哥哥,还是很疼……”
我希望,他能像妈妈一样,哄着我。但同时也很清楚,冷牧泽是个大冰块,不会做那些事,能让她进他房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。
只是,在疼痛的伴随下入睡,又是谁温暖的手掌,按在她腹上,轻轻揉着,缓解了女孩的疼痛。
“哥哥,你为什么不喜欢笑呢?”
很多次,她会这么问,而他,总是沉默。
不会笑,是因为没什么值得笑的,也因为,他不知道什么是笑。从生下来,那种阴暗的噩运便一直跟着他,他没见过他的父亲,他的母亲也得病死了。
而他,被一对夫妻收养,这对夫妻还有一个女儿。
冷牧泽不是傻子,很多事情,他有底。
只是,不愿多想。母亲临走时说过,父亲已经用自己的生命去化解了之前的种种过往。
他,不该有恨的。
可是……既然不该有恨,也就不要让他尝到,属于她的温暖和爱。
顾唯一,顾唯一。
你知不知道,我并不想做你哥哥。
……
十六岁那年,哥哥十八岁,成年了。我第一次去厨房,煮了一碗面,虽然平淡没味,但自我感觉还是良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