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来后看了看杨聿祎的面色,决定用针灸治疗,老郎中先在杨聿祎的印堂、大椎两处穴位各扎了一圈银针,又给他的耳尖放了血,不一会,孩子的烧就降了一点,杨清扬封了个大大的红包,千恩万谢送走郎中,不料郎中离开不到半个时辰,杨聿祎又开始抽搐,胡婆子只好再去请,如此三番,再去请郎中,郎中便抵死也不来了,还说让她回去给小公子准备后事。
杨清扬坐在炕边儿眼看杨聿祎烧的脸颊通红,呼吸也越来越急促,先是惶急、心疼,恨不得以身相替,她将之前郎中教过她的所有法子用了个遍,汤药更是熬了一碗又一碗,可小小人儿已是喝不下一口了,她绝望了!坐在儿子身旁崩溃大哭起来,哭着哭着,她脑中突然火花一闪,何不去求求索河玛:毕竟是中洛最有权势之人,或许他能请到医术精湛的郎中呢?
杨清扬一刻也不敢耽误,带了杨聿祎雇了辆马车就直奔中洛府衙而去。
杨清扬不愿意去他府上,她和索夫人只有一面之缘,在索夫人眼里她和下人无异,索夫人怎么可能让她尊贵的老爷帮一个商贾民妇的忙呢?
到了府衙门口,杨清扬让田嬷嬷在马车里照顾着杨聿祎,她自己跳下车,走到守门的衙役跟前做了个福,恳求道:“民妇求见抚台索大人,请官爷行个方便!”说着拿出一个银角子悄悄塞给衙役。
衙役颠了颠手中的银子,显出一副很为难的神情:“哎呀!府台大人公务繁忙,一日要处理的事情不知凡几,哪有时间见你一个民妇?!”
杨清扬又从荷包里摸出一块更大些的碎银子递给衙役,衙役眼里露出丝丝笑意:“等着!我这就去通传,看大人想不想见你!”这才慢吞吞的去了里面。
等了一盏茶的时间,衙役回来了,他为难地说:“府台大人正在和学政王大人商讨今年秋闱之事,今日不得闲,你明日再来吧!”
杨清扬抬头看了看日头,约摸申时半了,已过了下衙时间了,若索河玛事情谈完后,直接从后门去了内宅,她贸然闯进去,会不会引起索夫人对她的疑心,惹到这种内宅妇人们,把她当成假想情敌,她日后是绝对不可能在中洛立足了。
杨清扬咬咬牙——只能拿出当年救索河玛时他强留给她的信物了!她从袖中取出一块雕成葫芦形状的莹白玉佩递给衙役,眼神也变得冷厉了:“麻烦官差把这块玉佩交给索大人!”那衙役接过玉佩。
衙役这辈子也没见过几件玉器,但这块玉佩触手温润,通体无一丝儿杂色,水头极好,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,恐怕价值不菲。
再一看杨清扬衣饰颜色虽素净,但那衣服上绣着精致花纹,料子更是价值不菲,关键是她就那么稳稳站着,却隐隐透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,他拿不准这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与大人是何关系,却是再也不敢怠慢磨蹭,转身飞快向着议事厅奔去。
半盏茶后,匆匆来到府衙门口的索河玛,一眼就看到神情凄苦、在落日下孑孑而立的杨清扬,他紧走两步在杨清扬面前站定:“杨娘子!”
杨清扬向索河玛深深一福:“求大人救救我的孩儿!”说着泪水夺眶而出。
索河玛心里一沉:“出什么事了?孩子怎么了?”
杨清扬把杨聿祎的病情向索河玛简略说了,又把郎中的话也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