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流年数着今日问诊人数,护士服衣领微敞,露出颈间红绳系着的长命锁。
张煜忽然从公文包抽出份文件:"基金会打算在城西开分馆。"烫金封面上,苏曼手绘的草药纹样与顾流年誊抄的医训交相辉映。
中秋前夜,苏曼在晒药场教孩子们跳丰收舞。
顾流年把针灸铜人搬到桂花树下,银针在月光里闪成星河。
温馨带着姑娘们揉月饼,豆沙馅里拌了安神的合欢花。
张煜挽着衬衫袖子捣核桃,鎏金袖扣早不知滚到哪个药屉底下。
当第一枚月饼出炉时,满院的玉簪花都成了馋嘴的看客。
初雪那日,中医馆来了位特殊患者。
小姑娘抱着断腿的布娃娃,眼泪在冻红的脸颊结成冰晶。
顾流年蹲下身,用绷带为娃娃固定"伤腿",护士服口袋变戏法似的掏出颗陈皮糖。
温馨把问诊台降到孩童高度,翡翠镯子碰着木听诊器,奏出清越的童谣。
张煜立在门边,将新买的玩偶悄悄塞给苏曼,西服内袋还露着半截针灸穴位图。
除夕守岁时,灶上煨着十全大补汤。
温馨给住院患者送完饺子回来,发梢沾着细雪。
顾流年窝在藤椅里核对来年进药单,护士服外裹着苏曼的羊毛披肩。
张煜破天荒系了条红围巾,正笨手笨脚往门楣贴春联。
电视里倒计时响起时,四人碰着药酒碗的手忽然顿住——琉璃窗外,七百二十盏药材灯笼次第亮起,连成蜿蜒的光河。
春分那日,城西分馆正式开诊。
温馨的月白旗袍换成了医师袍,胸前银链坠着祖传药匙。
顾流年带着新护士整理器械,短发利落地别在耳后,露出苏曼送的珍珠耳钉。
张煜的商务洽谈改在煎药房,紫檀算盘与电子报表在药香里和平共处。
苏曼在庭院教太极,舞步踏过新冒的忍冬嫩芽,惊起几只偷食的麻雀。
梅雨季来临时,老馆的瓦当滴着缠绵的水线。
温馨在诊室熏艾,青烟绕过她新绾的妇人髻。
顾流年检查防汛物资,护士服下摆溅了泥点,倒像幅写意山水。
张煜冒雨送来除湿机,西装裤管卷到小腿肚。
苏曼趴在药柜顶补漏,裙裾垂下如瀑,发间木簪沾了瓦松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