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媛的死在宫里根本就激不起一点波澜,尽管她死的不明不白,但是一个失宠的妃嫔,又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,加上她曾经自不量力和独孤贵妃关系交恶,宫中喜欢她的人也不多,所以,除了增添一些谈资之外,很快就再也没有半点消息了。
慎妃虽然掌握了线索,可是她却很沉的住气,一直没有发作,似乎在静静等待一个最佳时机。
安茹儿让桑布去打探过越天赐的底细,结果除了一些表面的东西之外,却一无所获,安茹儿不由对越天赐更加猜疑,什么都没有查出来,这只能说明,越天赐的水很深。
对于越天赐询问香料事宜,引起了安茹儿的警觉,她索性不再回珍宝阁,同时让桑布找个借口推掉,然后秘密观察越天赐的动向。
就在几天后的一个夜晚,安茹儿已经睡下,却听到有人在外面叫她,绿珠出去一看,原来是慎妃身边的婷芳。
安茹儿警觉的披衣下床,婷芳进来报,慎妃似乎要发作了。
安茹儿从婷芳的眼底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,便随口问道:“皇上去了吗?”
婷芳道:“皇上去了卢昭容处,已经派人去请了。”
卢昭容这个名字让安茹儿狐疑,但是见婷芳焦急,她来不及多想,便道:“好,我现在就跟你去。”
赶到慎妃宫的时候,慎妃果然已经发作了,正疼的脸色发白,冷汗把她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,杨夫人正陪她说话,用以分散她的注意力。
屋外只有一个太医,安茹儿皱了皱眉,问婷仪:“太医怎么只有一个?接生的人呢?”
婷仪急道:“夜间只有值班的太医,而今天晚上独孤贵妃头疼病发作的厉害,太医已经被她遣走了大半。娘娘原本还有十天左右的产期,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提前发作了,因此原来接生的人还没有赶过来。”
婷芳道:“皇上还没有来吗?”
婷仪道:“派去的人去了卢昭容处,却说皇上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,我又派人去了,都被不软不硬的推了出来。”
婷芳怒道:“好一个卢昭容,这也太猖狂了。”
这时慎妃虚弱的声音响起:“既然皇上不适,就不要去打扰他了。”
婷芳道:“娘娘!”
慎妃艰难的摇了摇头,又被新一轮的疼痛折磨的痛苦不堪。
独孤贵妃早不头疼晚不头疼,偏偏在这个时候头疼,还遣走了大半太医,这也太过骄横了。
但是安茹儿转念一想,却又隐隐觉得不对,慎妃生子,是非同小可的大事,独孤贵妃竟然还敢如此怠慢,更过分的是,皇上居然请不来,被卢昭容绊住。难道独孤贵妃只手遮天,已经到了这种地步,连慎妃都不放在眼里了吗?
慎妃呻吟声越来越大,打断了安茹儿纷乱的思绪,杨夫人急的不行:“接生的人还没有到吗?”
婷仪道:“宫门下钥了,想要进来,恐怕没有那么快。”
情势越来越危急,几乎是在争分夺秒了,太医给慎妃用了参片提气,又开了催产的汤药,慎妃宫中的宫女来来回回的忙碌成了了一片,过了好一会儿,两名接生婆才堪堪赶到。
安茹儿细细打量了两人,只觉得模样倒是还整齐,大概是两人表情严肃,安茹儿一看到他们,心莫名的一跳。
但是情势危急,也不容多想,两人匆匆走进内室,过了一会儿,一名接生婆扬声道:“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。”
杨夫人站起身对安茹儿道:“咱们先出去吧。”
安茹儿看了杨夫人一眼,她一脸镇定的朝安茹儿点点头,两人一起走到外间。安茹儿忍不住道:“我怎么总觉的,今天晚上似乎很不寻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