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夫人意外的看了安茹儿一眼,慎妃却笑道:“你如今越发进益了。”
安茹儿微微垂下头,在宫里呆久了,对这些阴私伎俩也渐渐看的清晰,并不是件很奇怪的事。
杨夫人低声道:“既然皇帝会这样,说明他对独孤贵妃也有了猜忌。”
慎妃道:“猜忌其实是最好的毒药。”
慎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眉梢眼角尽是冷然,安茹儿的心一跳,,慎妃先是派了一个不起眼的宛儿去了裴昭媛处,然后又费尽心机查出裴昭媛的死因,慎妃之所以这么大动干戈,无非是为了找到独孤贵妃害人的证据,这说明,如今,已经到了扳倒独孤贵妃的最佳时机了。
宫人在室内洒了些水,又摆上了新鲜的香花,将刚才那些香料的味道渐渐冲散了,安茹儿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,她脱口而出:“杨夫人,您能帮我看看这样东西吗?”
安茹儿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,正是越天赐给她的那个。
杨夫人接过来一闻,变了脸色:“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
安茹儿本来不想说出越天赐的名字,但是她看到杨夫人表情凝重,还是把这件事情说了,不过,她隐去了和越天赐早就熟悉的事,只含含糊糊的说是乐阳公主驸马来珍宝阁询问香料事宜。
安茹儿见杨夫人神色有异,忙道:“夫人,香料可有不妥?”
杨夫人道:“这香料的成分,和裴昭媛用的是一样的。”
安茹儿不可置信:“夫人,这不可能吧。”
杨夫人肯定道:“我不会看错。”
安茹儿泛起一阵寒意,越天赐爽朗没有心机的笑脸在她脑中一闪而过,让她齿冷,差一点,她都几乎把越天赐当成了朋友,而事实上,越天赐在她面前展现的一切,都是假象而已。
慎妃见安茹儿陷入沉思,她蹙眉道:“乐阳公主让她的驸马询问香料事宜,八成没有安什么好心,你在宫外一定要小心才是。切不可落入他人圈套。”
安茹儿应了一声,心中久久不能平静,她看不明白,越天赐想要在她这里订购香料的意图是什么,越天赐和乐阳公主之间,到底形成了怎么样的联盟,安茹儿觉得眼前一片迷障,竟然完全看不清了。
杨夫人道:“娘娘快要生产了吧?”
慎妃微笑道:“还有十多天了。母亲不在京中,到时候还得姑母陪在身边才是。”
杨夫人道:“那是自然的。”
宫里有娘家人在临盆之际在宫中陪伴的规矩,慎妃父母都不在京城,杨夫人前来照顾,自然是顺理成章。
杨夫人道:“眼下天气暖和,正是生产的好时机呢。”
两人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,安茹儿听的心不在焉,越天赐给她带来的震惊太大,从第一次在凉州遇到他,再后来他受伤再次见面,他被封为驸马都尉,他给人的感觉,始终都是爽朗而单纯的。
但是,那个荷包又怎么解释呢?
还有他和左羽宸酷似的长相,难道说,他真的和左羽宸之间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吗?
安茹儿想起前世,左羽宸曾经在李迥的手下效力,那么,越天赐之所以会成为驸马,独孤贵妃和李迥在里面又起到什么作用?
安茹儿想起了一个人,一个同样知道左羽宸过去的人,蔚轻容。
或许,蔚轻容会知道些什么,安茹儿想起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,便暗暗决定,等出宫之后,一定要想法找蔚轻容问一问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