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近正午,明媚的阳光洒在街市上,带着一种午后独有的慵懒和惬意。
今日的医馆关着门,悬在屋檐下的幌子随微风缓缓飘动。
台阶前支了个摊子,在卖跌打酒、创伤药以及各种灵芝等等,琳琅满目。然而看摊的却不是从前那个矮个子年轻人,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,和一个英武俊朗的青年。
小姑娘正站着整理药酒低声说话,那青年便坐在一旁看她,唇边似有似无含着一抹笑,两人皆是俊俏非常,如此瞧去,宛如一对璧人。
木匠家的儿子赶来给他伤了腿的爹买点疗伤的药,一见医馆大门紧闭,又见门前支有小摊,于是便走上前询问。
“老板,我要点活血化瘀的……”
话音没落,一道暗沉的黑影便罩了下来,木匠儿子一抬头,正对上那双凌厉冷凝的星眸,方才还温和的面容,此刻肃杀得好似修罗,四下嗖嗖直冒寒气。
他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,嘴唇轻颤,只觉腿脚有些发软。
沈怿淡声问:“买药酒?”
“……是、是……”
“砰”的一声响,他信手捡了一瓶放在他面前,木匠儿子随之一抖。
紧接着便听他道:“给钱。”
“……”
见他在发呆,沈怿不耐烦:“还愣着干什么,我让你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书辞就抱起他的胳膊把人拖到一边,压低声音,“王爷,您干嘛啊!”
他说得理所当然,“自然是卖药酒。”
这哪儿是卖药酒,这是打劫吧!
“和气生财,做生意得笑脸相迎,您这……”书辞一时无语,再探头看时,那木匠儿子早已经跑得没影了。
“您这样我们卖不出去的。”
“无所谓,反正你也是打发时间。”
书辞为难道:“可我人参都收了,若卖不出去那老头肯定会拿走的。”
深感她实在难伺候:“不过就是一支人参而已。”
“但我都答应人家了。”
沈怿深吸了口气,满脸无奈: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
书辞怀疑地看了他一眼:“那您先笑一个。”
被她这样盯着看,倒有些不自在,沈怿敷衍地勾了下唇角。
“……”
说是冷笑可能会贴切一点。
“要不还是我来吧?”
“不用。”他对此事竟意外的坚持。
“但您的伤……”
沈怿将她的手撇开,重复道:“不用,你坐着。”
书辞被赶到一边儿,只好拿起刀慢腾腾地切灵芝,一面还不放心地打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