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小怜一醒,撑着重伤的身体坐起来,朝火堆这边看过来,看到凤惊云正在悠闲地烤鱼,又见半空中狂风爆雨般的打斗,郁闷凤惊云居然像个没事人似地不帮教主。
转念一想,她不动手更好,免得教主记挂她。
飞上半空去帮着教主对付君佑祺,她伤重是没那个能耐了。唯有偷袭,一想到二人的真气强劲得任何东西估计都会反弹回来。
顾小怜鲁莽了一次,这次沉凝了下来,她没有急着动手,而是在寻找君佑祺的弱点。
可惜……
找了一个时辰,凤惊云烤的两条鱼都慢条厮理地吃光了,她还没找出来。
不是她蠢找不到,而是君佑祺与教主似乎根本没有弱点。
眼见半空中的二人因为又次打斗各自受了对方一掌,顾小怜觉得时机来了,手中一枚暗器飞出,向君佑祺飞-射了过去。
蠢。凤惊云心里低咒,以顾小怜重伤的功力发暗器,根本突不破半空中那两人强劲的真气对流互搏圈。
哪怕顾小怜未受伤,不管打什么过去,都会被反弹回来。
要想破了那真气圈,必需得在两股真气交汇的临界点,而那临界点随着二人打斗的气流不断变幻,绝顶高手也看不出来。
绝顶高手还要极其的眼明手快,速度快得与那两人相当都没用,因为发暗器过去要个过程,暗器到的时候,真气交汇点早变了。
要提前算好时间打过去,正好击中那两道真气的交汇点才行。
天才加绝顶高手,加精准无比的眼力、预估能力才做得到。
凤惊云瞥了瞥嘴,她冒似算得上了。因为观察了那么久,她已预测出交汇点,能破二人强劲的真气了。
也许,是因为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偷袭君佑祺太卑鄙了,于是,在顾小怜出手的同时,凤惊云手中的石子才飞射而出,石子击破强劲的真气圈临界点,打中君佑祺,君佑祺被打中肋骨,整个人受伤后仰,君寞殇趁势,一掌击中他的肩膀。
君佑祺觉得整个脏腑都被击碎一样,彻骨的巨痛,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,飞了很远,重重摔落在地,呕血不止。
顾小怜这厢本来以为自己发出的暗器会反弹回来,她发了暗器后马上向旁边挪了挪,哪知暗器竟然打中了君佑祺。顾小怜以为是自己暗算成功,高兴莫名。
十皇子一直是教主的心头大患,如今她助教主除掉十皇子,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大功,不是任何人可以比拟的,教主一定会大悦。她顿时觉得自己离皇后的位置不远了!
也许是太过高兴的原故,她觉得受了重伤的脏腑也没那么痛了。
实则真正击中君佑祺的是凤惊云发-射的石子,顾小怜的暗器击到直气圈时就落地了。只不过以小怜的武功,看不清楚那么快的路数,又是晚上,更加搞不清状况。只觉得她一发暗器,君佑祺就受伤了,肯定是她自己所为。
超过五百米开外,树林的地上。
明月半躲在云层后,光芒晦暗,照得树林不清不明。
带着湿气的海风吹拂着海岛,吹得岛上树林的树木随风摇曳,树哑发出“沙沙”的响声。
树影婆婆,空气带着下雨前的沉闷。
爆风雨欲来。
恶劣下来的天气,比不上仰面躺在地上的君佑祺状况更惨劣。他偏着脑袋,一股一股的鲜血不断地往旁边的地上呕出来,一大滩浸湿了他身上的紫袍,浸得他整个人像是泡在了血水里。
一袭黑衣的君寞殇如鬼魅一般降落在君佑祺身边,冷森的嗓音如深沉阴暗的地狱里传出来的索魂催命符,“十皇弟,你彻底输了。”
“呕……呕……”君佑祺脏腑已经痛得麻木,不断地呕着血,他已痛得说不出话,漆沉的双眸恨恨不甘地瞪着君寞殇。
“在君舜那个老废物与皇后眼中,你是天之骄子。一出生即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,滔天权势,老废物对你是言听计从,纵容无限。”君寞殇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一点波澜,“可惜,那个老废物可以给你一切,却不能给你江山。估计你也觉得好笑,他一直以为的太子,一个唯一能继承祁天国皇位的人,祁天国皇长子君承浩竟然不是他的种。哈哈哈!而你呢……”
殇嘲讽地笑了,“君承浩像一条落水狗、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亡命天涯。而你……你现在是祁天国那个皇位宝座上的老废物眼里不二的储君人选。尊贵如十皇弟,万名死士头目——无相,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地上!”
君佑祺的头是偏向左侧呕血,君寞殇抬起尊贵的脚,一脚踩上君佑祺英俊的右脸,踩得他嘴闭不拢,血不断直往地上冒,“你现在就像一个废物、一个没用的软蛋,在本王的脚底下,狼狈、垂死地喘着你仅剩的一口气。”
幽冷带着讥诮的声音在寂静却又海风呼啸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,“我恨那个老废物!我君寞殇曾发过誓,祁天国皇室带给我的耻辱,痛苦,我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。我会覆灭祁天国的江山,让那个老废物,让他所在意的人全部不得好死!让他偿偿,本王曾经所受的痛。女人对于老废物来讲,不过是衣服,而你……约莫是他唯一真正在意的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