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丰源进而拜谢夏、秋、冬的大恩。
冬引发唐奥运的错误举措,自是功不可没,但夏、冬及时取得搜查令牌,包围太爷府,一旦接到了乖乖报讯,即摆出不惜与龙太爷系统决一死战的姿态,是毛丰源和他的亲友能安全离开太爷府的重大关键。
三人都认为:为所当为,不必挂齿。只惜听得申记药铺内还囚着一群可能是仁人志士的受屈蒙冤人犯,很希望有日能拯救这些可怜的人。
毛丰源却觉得自己欠下了一个大大的情。
他希望来日有报答的机会。
三人都说这只是秉公行事,谈答谢反而把他们给小觑了。
毛丰源却问起何以不见春出现,此计春是策划者,他虽行动不便,不能出面,但实居首功。
冬只说:“大师兄去处理一些重要的突发事情,所以赶不过来,但他已知悉令尊、令妹平安,也十分忭喜。”
毛丰源听出了一点蹊跷,双眉一展,“却下知春大哥办的是什么事?可用得着在下之处?”
冬刀眉一扬,“大师兄的事,恐怕还是为了你而办的。”
毛丰源诧然,“却不知是什么事?”
夏淡淡截道: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只是出了一点乱子。”
连春都得惊动了的“一点乱子”,恐怕就算是“一点”也是一个好大好大好大的“点”了。
“那是什么乱子?”毛丰源立时敏感起来了,“是不是跟我有关系?”
冬、夏对望了一眼,都没有说话。
冬道:“关系,是有一点。”
“什么事?”毛丰源紧张了起来,他觉得气氛很有点不寻常,“到底是什么事,恳请相告,要是在下行为有什么偏差,也愿请罚。”
夏点点头,望向冬。
冬干咳一声,看着自己的脚尖,仿佛上面压了一粒榴莲。
夏干咳了一声,说:“那不是你的错,只是……只是,你有两位弟兄,一时冲动,做了一些惹了点麻烦的事……”
毛丰源宛如五里雾中,“两位兄弟?麻烦事?怎么回事?”
冬道:“是王二牛和方可飞去暗杀一个人……”
他顿了顿,正要直把话说到底,秋却阻截道:“四师弟,这事体事关重大,还是等大师兄回来再行定夺吧。说不定,一切只是空穴来风呢。”
毛丰源看出了他们的神情。
一向办大案气定神闲,干大事指挥若定的三名高手,都脸有忧色,甚为不安,甚至浮躁紧张。到底王、方二人惹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?
在这段毛丰源等人跟踪李逵进入申记药铺与龙太爷、闫不虚对垒的时间内,柴依琳那边也发生了不少事。
初时只是一点点的“小事”。
后来是很大很大的“事儿”。
这件事的起因很简单:
柴依琳下了一个决定,决定去找唐奥运,她要找唐奥运理论。
问唐奥运为啥要杀害她的义兄柴少云?
问问唐奥运为何要不断地迫害毛丰源?
问一问唐奥运为何变得这么坏?
她要问清楚唐奥运为什么要叫手下胁持自己做人质?
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心事、她的心意?
其实,问心的那一句,一千个理由一百个原由也许都不重要,最重要的,对柴依琳而言,还是最后那两个问题,两个问题合起来成了一个。
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?
说不定,还有一个理由,她自己也没有察觉。
但这可能是比一切都更重要的理由:她想见见唐奥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