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了,上回你们徐老师介绍的那个对象,后来怎么样。
顺着廖玲的话,顾希安的记忆开始回放,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。
见她出神,廖玲直觉有戏,一颗心定了大半。
有可能就发展看看,徐老师介绍的人总不会错。我听说人上次为了见你,特意从阳城赶到A市,这份心意难得。
顾希安啊了一声,话语里惊讶的成分更多。
特意赶过去?然后见面点个头就开始借口打电话,全程下来聊不过三句话。
这份心意,与其说难得,古怪才是真的。
他叫什么来着,我记得姓徐,是么。
呃完蛋,她也忘了,妈妈,我想这两天去拜访徐老师。
三言两语转了个话题。
是该去拜访的,廖玲不疑有他,点头应道:她对你可不比旁人,当年若不是她,差点连大学都没法念。
话及当初,气氛又陷入沉默,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不自然。
那场变故,像是霜降过后的一场冰雹雨,将原就七零八落的小家打散摧毁,轻而易举。
光顾着说话,菜都凉了。
廖玲打着圆场,几杯下肚,笑容里染上醉意。
老白干的后劲上来,廖玲已经顾不得吃,只是捧着酒杯痴痴地笑,偶尔皱眉,似乎是难受,要哭不哭的模样。
顾希安没见过她这幅样子,转头看向廖栩,小声问:妈妈平时也这样吗。
廖栩也跟着摇头:从来没有过。
这话有歧义,他半个学期都在学校住着,根本顾不上家里。
最后,姐弟俩把廖玲搀扶回房间。
一躺到床上,醉得云里雾里的人立时转醒过来,她拉着顾希安的手,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。
字眼模糊,依稀只能听懂个大概。
妈妈也没有办法别怪妈妈,嗝那时候,真的很难
希安,乖女儿
那些话落入耳中,或懊悔,或推诿。
顾希安温顺应着,良久后,终于将伤情伤心的人哄睡。
再回到客厅,桌子已经收拾完,碗碟洗了,剩下的菜一半放进冰箱,一半晾在流理台上。
一切妥当后,目光聚焦在桌上那最后小半瓶老白干。
廖栩看看酒,又看看顾希安:要不喝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