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位置,他站定,手摘下了那副金属质感的眼镜,偏过头看仍在原地的童谣,“过来。”
突然被点到,童谣有些不解,“……做什么。”
他挥了下掌中的AR眼镜,薄唇一勾,“来试试。”
“……”童谣看一眼眼镜旁边立着的标牌,上面清楚明了地写着“NOTOUCH”两个大写的单词。她指了指立牌,道:“这上面说了不能碰。”
她很有规则意识。
陆知行不温不火瞥她眼,“那是给游客看的。”
“我不是游客吗?”
他挑唇不语,无奈也像是好笑,折步走到她眼前来,长手将颈间工作牌摘下,又很自然地挂到了她的脖颈。
他俯身,侧颜轮廓若纸上剪出般的俊逸分明,双眸专注在那工作牌上。
而她眸光专注,在他。
直至挂上,有轻巧重量在胸前落下,陆知行复站直了颀长身躯。
彼此间的身高差让他轻而易举地居高临下,他离她那么近,声线低沉,音量却又是那么的轻,落在她耳畔是清晰与分明,似乎也带着轻微的笑意。
“现在不是了。”
无意识地,她仅仅是循着声源朝他望去。
——却正正好地撞落在男人勾起浅笑的眸里。
他无声,却挑眉,目光示意她朝下看。
下一刻,她恍然醒神,视线堪堪垂落在胸口工作牌。
照片是他的定格一寸,低头看过去上下颠倒,却仍是轻易就能瞧出的英俊难掩。旁边姓名栏书写行楷,工整又带着几分的旁逸斜出,三个字落笔有致的:陆知行。
陆知行。
落耳是他淡薄声线,轻而掷地有声的,“现在你是工作人员。”
童谣,“……”
陆知行朝她招了手,“工作人员过来做一下内测。”
……他还挺入戏的。
见她未动,他眉一扬,眼眸是质询意味,“怎么还干站着?你是不想拿工资了吗?”
童谣,“……”
明明是站或坐都拿不到工资,她还是依言走了过去。很有默契地,她挽起半披的头发,陆知行的手便绕到了她的脑后。
那眼镜戴在头上,视线是被屏蔽的一片黑暗。暗中其他知觉便如被砂纸磨砺过般的敏锐,她只能觉察出他指如在调整着什么,不时无意地触及她发间,温度微微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