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知行,“……”
初冬已至,连日来温度却不低。今天日色更是极晴好,落在病房角落是金灿颜色,窗台上一盆鹿角海棠个头小小,叶片却生得饱满漂亮——而玻璃窗将一切热闹与喧嚣隔绝在外。
这一室之内,除了他与她以外,便只剩下安静与洁白。
话说完,童谣幅度微微地垂眸。
也是他这么一说,她才知道,他还没到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。
低下脸,童谣抿了抿唇。
真巧,她也是。
……
对烫伤的位置做了必要处理,校医院的医生又给了换用的药膏,一边嘱咐了注意事项。发型上堪称是典型中年人的医生口若悬河在讲,童谣边听边在手机备忘录上低头飞快地码。
陆知行瞥见,无意去问:“记这个做什么?”
她头也没抬,“发给你。”在他视线不能触及的地方,童谣抿了抿唇,轻声:“我不记的话,你自己会记吗?”
反正,按她对他的了解,他肯定不会记这些东西。
陆知行掀了掀眼帘,唇一挑,吐息悠然地撂下二字,“不会。”
童谣,“……”
她再度沉默,板正脸色,只专注于耳和手,不再和他多说什么。
那表情并动作细微至极,却也清楚明晰地捕捉在男人清淡的眼眸里。
薄唇微勾扯,望向她的视线便比平白更多了一分的温和。
小孩。
——还是,会关心人的小孩。
陆知行勾了勾唇。
旁边的医生见状不觉目露赞许:“这还差不多,就是下次别再边吃饭边打农药了。”
童谣,“……”
言毕,中年医生又偏首去瞧陆知行,带着几分调侃语气,“小伙子,你还别说,我觉得你这妹妹还挺关心你的。”
头微垂,目光亦随之下落,背对着陆知行,童谣并不知晓他面上是如何表情。
只清清楚楚地,任悠长而辗转的男声落在耳膜,华丽声线尾端是微微的上扬。
清清楚楚地,她听见他道:
“——我也这么觉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