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清扬听邵氏如此说,心如刀绞。
是啊!朝廷赡育百姓近三百年,社稷临难,却无一人一卒勤王扶困,致使皇帝吊死梅山,原以为褚旻还有许多藩王,散落在京城之外的军队也还有几十万,必会有志士站出来匡扶社稷,延续祖胤,谁料到短短一月有余,宁海关门户大开,荆军却已逼近京师了!
杨清扬抱着娇儿不由泪如雨下。
邵氏看她那样,也颓然地坐在炕上,不再言语了。
饭做好了,两个兵士像强盗一样直接闯进屋里将邵氏和杨清扬推到了院子里:“快点!我们将军让你们去陪酒!”
李员外和李妈妈赶上来阻拦:“军爷!他们都是良家妇人,不敢坏了名声!若陪了外男喝酒,以后活不起人,那等于杀了她们啊!”
一个军士伸手要摸杨清扬的脸:“这么娇滴滴的娘子,我们将军怎舍得让她们死?放心!她们以后就跟着我们将军了,定是日日绫罗绸缎,顿顿珍馐美肴,夜夜春宵风流!”
杨清扬没等他的脏手碰到自己,就顺手抄起炕桌上笸箩里的剪刀狠狠挥了过去,顿时,在那军士的手上划上一条横穿整个手背的深可见肉的血口子,疼得他甩着手、跳着脚嚎叫,另一个军士扑上去就要打杨清扬,院里那个虬髯大汉冲上来各甩了两个兵士一个大嘴巴子:“混蛋!打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,一点不解风情!小娘子是用来疼的,怎么可以如此粗莽?”边说边淫邪地嬉笑着就凑到杨清扬和邵氏跟前,吓得邵氏直往后躲闪。
杨清扬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脖颈动脉上,她怒视着眼前的强盗,那汉子扑上去就要抢剪刀。
正闹得不可开交,门口传来一声大喝:“图海!滚出来!”
那汉子吓得一个激灵,战战兢兢地转身向院中挪步。
图海蹭到门口站定,躬身向站在门外的一个高大威武的军官打了个千:“索将军!”
那被称为索将军的汉子眼神在杨清扬身上转了一下,对图海说:“你把本将军入关前颁布的军令第三条大声念出来!”
图海低下头吭哧着说:“不许调戏良家妇女,违者重笞三十军棍。”
索将军一记严厉的刀锋扫向一旁站着的兵士:“还愣着干什么?拉下去!重打三十军棍!”
两个士兵扑上来扭住图海臂膀,又向他下盘踢了两脚,图海顿时跪在地上。
另一个士兵搬来一条长木凳,那两个士兵将图海死死摁在长条凳上。
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。
那索将军嫌图海叫得声音刺耳,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骂道:“孬种!给他嘴里塞根马橛子。”
那图海的叫声顿时变成了呜咽声。
三十军棍打完,索将军命两个士兵扶了图海下去等着军医上药,他自己走到屋子外的窗前对屋内的杨清扬和邵氏说:“这些兵士,都是身经百战的粗莽汉子,怪本将约束不力,好在没有真正侵犯到各位娘子,请各位娘子宽恕则个!”
屋内的邵氏和杨清扬一声没敢吭,倒是李员外打躬作揖上前道了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