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表面上十分的“风流潇洒”,但“求夸奖求摸头”的小奶狗眼神儿,暴露了他心中所想。以前怎么没发现,孟二少这么可爱的?虽然唐时玥一直没看到丁九,但这种场合,丁九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她。但表面上看来,两人站的位置离大家都挺远的,聊八卦很安全。唐时玥的神情毫无破绽,继续跟孟以求咬耳朵:“诶,说起来,你见过皇上吗?”“见过啊!”其实只远远见过的孟以求大言不惭道:“我堂姑姑是皇上的妃子,我当然见过了!”她问:“皇上长什么样子?”孟以求咳了一声:“很……很英伟不凡。”他眼珠子一转,“你不是见过那个‘雁东’么?他跟皇上长的就挺像的。”唐时玥“吃了一惊”,瞪大眼睛:“雁东跟皇上长的像?那……那他是谁啊?”“我跟你说,你可不要说出去,”孟以求一脸严肃的道:“他是太子。”唐时玥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:“太子??”孟以求高深莫测的点点头,唐时玥吃惊道:“可是他一点架子也没有,跟我家的所有人都能聊几句的,我织毛衣还叫他帮我抻线来着。”孟以求也有点吃惊:“真的?”他瞬间歪楼:“那下次我也帮你抻。”唐时玥肚中暗笑。虽然要故意说几句犯忌的话,但也不能太过,幸好孟二少一如既往的思维跳跃。两人其实也没能聊几句,青未了就上前打岔,于是继续忙碌。唐时玥还从接过种的人里,找了几十个能说会道的,到处给大家宣讲关于天花的知识。接连几天下来,几十个大夫都累的不堪。东风县并不大,整个县,估摸着也就有几千人,但邻县的人也闻风而动,加起来怕不有二三万人。但离的更远的人,对福娘子的印象,仅限于雷劈一事,而且有很多人以为这是以讹传讹,听到天花疫情,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。但即使如此,此事,也算是明延朝极其轰动的大事之一了。此事早已经传入了都城。朝堂上的弹劾折子雪片一般,甚至有御史直接弹劾皇上的。但明延帝一律留中不发。这是观念的问题。要知道,人痘当年也走过了漫长的道路,牛痘也经过了无数的质疑,此时唐时玥直接迈过了过程,一步走到结果,牛痘等于是横空出世,对抗的又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天花……这是一场地震,一场海啸。最后,太子主动请命,前往秦州,明延帝居然允了。更是朝野震动。毕竟,储君身入险地,此事的影响太大了。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明延帝对太子不满了。但真正的聪明人,却都沉默下来。就算明延帝真的对太子有十分的不满,身为君父,也不可能让他去送死,所以,这恰恰说明,明延帝对此有充足的信心。这,也许是在往太子手里交功劳。难道此事,如此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“牛痘”,居然真的能成?那这泼天大功,将来还有谁能盖的过去?身居高位的,就没有笨人。于是在几位朝中大佬消停下来之后,朝堂中,诡异的安静了些。所有人,都在屏息等待着答案揭晓的那一刻。此时,长寿坡上,阳谋房间里,唐时玥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,然后伏在乔桑榆肩上,一时还压不住哭嗝。她觉得哭一哭就好像倒垃圾一样,哭完就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。乔桑榆还紧紧的搂着她,拍着她的背,不住的柔声安慰……然后她就听她的小师父糯糯道:“阿榆。”“嗯?”“阿榆,”她抽开身,一边打着哭嗝一边道:“你的胸,嗝,挨着好软哦!等我长大了,嗝,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么软……”乔桑榆:“……”她脸红的要滴血,瞪着她想说什么,又羞窘的不知道能说什么,只能跺了跺脚,站起来就往外走……结果推门一看,门口居然还有好几个人,正冲着的夏余晖正眼睁睁的看着她。乔桑榆更是羞不可抑,捂着脸飞也似的跑了。夏余晖颇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,咳了两声,想说句什么给自己解围,结果打眼一看,那几个人都直挺挺站着,一点要回头的意思也没有。顿时就咽了回去。屋间里,唐时玥还挺无辜:“跑什么,我又没说什么,脸皮这么薄,嗝……”她提着壶出来想烧点儿水,结果一眼看到门口杵着的几个人。唐时玥顿时瞪大了眼睛,气急败坏:“你们在这儿干什么!你们是有毛病吗!一伙大男人站在外头偷听我们说话!你们这伙小人!听墙角!不要脸!”孟二少委屈坏了:“我这不是看你哭了……”“谁哭了!”唐时玥更是恼羞成怒:“谁哭了,你才哭了!我才没哭!”她气的想踢他,又顾忌到毕竟没那么熟,强行收住。青未了迅速上前接过水壶,夏余晖赶紧转身去找吃的……只有任东呆呆的一时没回过神儿来,被她迁怒,恼羞成怒的踢了好几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