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挂了电话。包子说:“你说政府花这么多钱就是让你们这么胡闹的?哎对了,这帮朋友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?你的朋友我好象都知道呀,包括胖子大个儿他们,甚至小楠,这一个多月以来你的朋友噌噌往上长呀。”我呵呵笑道:“看来刚才那一战后你终于打通了任督二脉,不是以前那个缺心眼了。”包子智商不高,但绝不是缺心眼。比如她从来不问我是爱她的身体还是爱她的人这样的问题,她也从来不逼着我盯着她的眼睛说“我爱你”。我们都是顶怕肉麻的人。虽然我会在想吃包子的时候把她揽过来在她脸上咬一口,说声“我爱死你了”,但那其实是偷梁换柱的,此包子非彼包子也。至于要不要把整件事都告诉她,我脑子里正在急速地盘算着。如果是以前,我们都挤在当铺那间小楼里,那就一定得告诉她事实真相,因为刘老六三天两头往我那儿带人,包子就算再马虎肯定也受不了。那时我就只能告诉她:包子啊,你看,和赵大爷那个傻儿子玩得不亦乐乎的二傻子名叫荆轲,是个杀手。那个坐在我位子上上网的漂亮姑娘叫李师师,是历史上最著名的二奶。胖子?以后可不敢叫胖子啦,那是秦始皇。对,你13岁那年全家旅游爬的长城就是他修的……哦是他叫人修的。大个儿啊,大个儿叫项羽——不是项少龙的儿子,那是电视里瞎演的。没葱了啊,给刘季发短信让他回来的时候捎回来两根,他其实就是刘邦——不认识?汉高祖啊。你可别跟胖子说他抢了他儿子的天下啊,哦,你历史就没及格过……如果不是300的到来,我想以上的模拟对话很有实现的可能。结果300来了,54来了,逼得我开荒办了学校,可以说现在学校和当铺是平行的两条线,不会互相干扰,那我还要不要告诉她个中真相呢?最后我决定先试探一下她的反应,看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。我酝酿了半天感情,点了根烟,说:“包子,你猜今天和我们一桌吃饭的人是谁?”包子闭着眼睛,低声说:“……不是三儿吗?还有那个姓李的你说是搞装修的。”“那你再猜三儿的真名叫什么?”“嗯……叫什么?”我故意恶狠狠地说:“扈三娘!”包子毫不为所动,哼哼说:“这名字……熟。”我说:“梁山好汉里就有个叫扈三娘的,三儿就是那个女土匪!”包子转个身,梦呓道:“嗯,睡吧。”然后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……我叹了口气,把烟掐灭,钻被窝睡觉。哈利波特我进了贵宾席,见卢俊义他们早就坐在那里。我埋怨道:“你们走也不叫我一声。”吴用笑道:“你把那些牌子像驱鬼符一样贴得到处都是,我们怎么好意思打扰你……们?”我尴尬地笑了几声,点着一边倪思雨的头说:“有时间多看看书,别跟这些人瞎混,昨天是不是又喝酒了?”倪思雨无辜地说:“你干嘛呀,我刚来!”我这才发现她确实不是和张顺他们一拨来的。在她旁边端坐一人,脸色煞白,身体羸弱,两眼间或一轮,居然是赵白脸。在他边上,荆二傻手持半导体,两人的脑袋一左一右贴在上面,露出天使一般白痴的笑容……我奇道:“小赵,你怎么来了?”荆轲嘿嘿笑道:“我让他来的。”“你怎么通知他的?”李师师插口:“我帮他给赵大爷打的电话。”我问赵白脸:“你走过来的?”赵白脸缓缓摇头,然后作了一个甩膀子的动作说:“我用跑的!”荆轲欢畅地笑了,搂住了赵白脸的肩膀。两个傻子感情可真好啊!这次报名团体武术表演的有60多支队伍,组委会安排要在一天内举行完毕,时间紧迫,所以一支队伍在表演的同时,后面要安排4个队在指定场地做准备。岳家军300战士已经排在准备表演队伍的最后一名,快上场了。我远远地冲他们招了招手。战士们目力强劲,都朝这边看着。徐得龙冲我笑了笑,颜景生陪在他身边。整齐的队伍里,李静水调皮地冲我敬了一个美国军礼,也不知跟哪儿学的。我暗叹:还是300让我省心呀,纪律真是一支部队的生命。这支小分队总共300人,全部战死,别说投降,连逃兵也没一个,忠诚度平均应该在998%以上。现在他们身着从黑寡妇处购的冒牌彪马运动服,衣履光鲜,hp全满,我还真舍不得他们走呢。我一屁股把坐在前排的倪思雨挤开,抢过她的望远镜看现在的表演队伍。倪思雨刚要露出loli凶猛的本色回敬我,一眼看见了项羽,作可怜泪奔状挽起他的胳膊,撒娇道:“大哥哥,小强欺负我……”正在表演节目的团体刚好是我们楼上的精武自由搏击会馆,也不知道和霍元甲开创的精武门怎么论,有可能是八杆子勉强划拉得着的再传再传再再传弟子开的。在他们肩头上印着的那个高手,7分像李小龙,3分像甄子丹,哇呀呀暴叫如雷,一脚蹬天,颇有威势。只见他们有20多人快步跑上舞台,亮了几下拳头之后,其中一人骑马蹲裆式站好,另一人助跑几步飞上此人肩头,另另一人助跑数十步飞上第二人的肩头,另另另一人助跑几十步飞上第三人肩头……我们长话短说,当梁山好汉逐序地都见过李师师之后,场上的叠罗汉工作已经进行到第八人,晃晃悠悠直指天际,蔚为壮观。其他十几人在旁边欲盖弥彰地假装练拳,很有《食神》里十八罗汉的风范。这个节目有两大看点。第一就是那最下面那人的负重能力。此人约有40岁上下的年纪,年轻的时候很可能在仅容一人爬行的地道里拉过煤,肩膀极其牢靠。第二大看点就是高度。当第9个人猿猴一样攀上去的时候,观众开始欢呼尖叫。当然,以现在人类的科技,用尽高科技措施人摞人摞到对流层也不希奇。但惊险就在于他们没有任何保险设施,9个人堆在一条线上,最上面的那个一伸手几乎就能把大会会场上的氢气球摘下来。假设让一个包着头的印度阿三坐在他们边上吹笛子,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像绳子一样升到天上去。这条将近10米的人梯技压全场,把喝彩赚了个够。张清捏着个杯盖,跟我说:“你说他们会不会对咱们拿奖构成威胁?用不用我把最上面那个打下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