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墙高约二十米,底宽十八米,顶宽十五米,顶部通道可供至少五匹马并行通过。为了提高城防能力,玄宗李隆基登位之后,在各个城门旁的城墙上安置了抛石炮。每门抛石炮日常配备三百斤重的石弹六枚,战时如有需要可以临时追加。三百斤重的石弹平时就这么堆在城墙顶部的通道上,守城的士兵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会去多加留意。
今天倒是奇怪的很,这诸多石弹中的一枚,不知怎么的就会从城墙上掉落下来。巧的是偏偏还是如此精准地掉落到李阎浮头上,这其中的蹊跷恐怕也只要当事人才能得知了。
延兴门的青龙寺旁停着一辆马车,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。一位三十岁左右面圆耳阔的男子身穿绿色锦袍、腰系金丝玉带,走出青龙寺的大门。他正拉开马车的帘子,正准备上车,就正好看到石弹从延兴门的城墙下掉落。这名男子放下布帘,转身对一位车夫模样的老年男子说道:
“钟叔,快快救人!”
话音才刚刚落下,老年男子还来不及迈出脚步。两人就看见李阎浮身上浮现出一道耀眼的光芒,虽然站的不近,两人都感受到了一阵暖意。这道光仿佛大日照耀一般,温暖着世间万物。
李阎浮抬头看着下落的石弹,不急不忙地掐了一个法决,身上真气游走,使出了《阴阳混洞三元气》之大日变。他身上的光芒化为一道屏障,托着石弹缓缓下落。李阎浮闪开一个身位,让石弹落在自己身前。
周围南来北往的客商和旅人看到这一幕,纷纷发出惊叹的声音。各种议论都有,有骂守城士兵玩忽职守的,有夸奖李阎浮修为强横的,还有人换位思考商议着如果是自己该怎么逃脱的。
大唐儒家学说兴盛,皇室也不禁言谈。这民间对任何事,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意见。曾有一位乡中耆老上书朝廷,谈及对春种秋收的种种建议,当今皇上李隆基也欣然批复,传为了一时美谈。
像李阎浮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大秀修为神通的修士,大唐也数不胜数。远的不说,就说那“七绝圣手”和“草堂画圣”在富悦酒肆大战一场,何尝不是一种人前显圣呢。
这一会功夫,守城的士兵就连忙赶来向李阎浮道歉。路边的行人也有不少人上前嘘寒问暖,关心一二。李阎浮也不生气,一一谢过后,开始再三提醒把守延兴门的士卒,要注意防备石炮弹药的安全问题。
“钟叔,你怎么看?”绿袍男子站在马车旁,问道。
“王爷,这事有蹊跷。”老年男子微微弯着腰,“我大唐军备严谨,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。这三百来斤的石弹砸下去,一般人早就被砸成肉泥了,民间物议必然沸腾。也就是这位少侠修为惊人,才躲过这一劫。”
这绿袍男子乃是玄宗李隆基的第三子,忠王李浚是也。因其生母杨贵嫔身体不适,今天特意来青龙寺为母妃祈福。不想才出寺门,就目睹了这惊人的变故。
“能够在天子脚下做出这样的事情,这手段不像常人能为。”李浚想了想说道,“而且本王觉得,这事根本就是冲着这位少侠去的,完全就是想置其于死地。”
“也不知这少侠是何许人也?值得仇家费这么大心思。”老年男子疑惑的说。
“本王也很想知道。钟叔,你且去请他过来相见。”李浚吩咐道。
“是,老奴这就去。”老年男子弯腰应道。
李阎浮这边谢过了路人的关心,提醒完士卒相关事宜后,正准备继续向前走去,就看到了老年男子钟叔迎面走来。
“这位少侠,我家公子有请。”老年男子钟叔弯腰拱手,毕恭毕敬的说道。
李阎浮看向青龙寺外的那辆普通的马车,李浚正站在车旁一边微笑一边点头示意。李阎浮想了想,右手则微微掐动了几下,随后也对着李浚微微一笑。
“也好,贵上气度不凡,在下也想认识一番。”李阎浮对着钟叔说,随后就在钟叔的指引下走向了李浚。
要说其他人,也许李阎浮就拒绝了,毕竟快到家门口了,归心似箭啊。但刚才一番推衍之下,他居然没得到任何结果。在这大唐,只有皇室弟子在护国法宝的庇护下,无法被修士推衍。其他人只要李阎浮有心,还是能够推算一二的。
心里基本有数,李阎浮也就不慌不忙的上前见礼。两人互相拱手之后,开始了交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