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家主连哄带骂,连抱带打,这个孩子就是死倔,毫不屈服。
不过于家主还算通融,既然不喜欢学刀那就不学了,想学什么从外面请先生来教就好了。
可是很快把于家主气得七窍生烟的事又来了。
这个孩子今早说要学剑,到了下午就要学枪,第二天又要学那棍,当初那不学刀的倔劲一点没用到习武上。
于家主更愁了,对这个孩子没有半点办法,思来想去既然这个孩子的问题没法从孩子自身解决,那就只好从源头上解决了。
于是第二年,于家主的二儿子就呱呱坠地了。
对再得的一子于家主很是小心谨慎,生怕一个不留意又是个弃家门刀法不顾的孩子。
因而这个孩子自记事起看的是刀、听的是刀、用的也是刀,如家主所愿成了那坟场上最矫健的身影。
如此一来那个大儿子渐渐就被忘却了,甚至成了于家的耻辱。
所以直到他大儿子偷偷离家,家人都是在三月后才知道。
但没有人去寻。
一个有刀不用,有战不应的人于这个家并没有什么大用,索性由他。
自此江湖上倒是多了一个恣肆潇洒,豪酒放歌的浪荡刀客。
听音白飒便知所来何人,收起了刀,拱手:&ldo;穆庄主。&rdo;
剑庄变故这几日也已经详细听过了,改口改得很是自然。
穆如荇从阴影中走出来,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那当时少女眉宇间的沉稳从容,举手投足已是大家风范。
没想只是半年不见,这穆如荇从骨子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&ldo;白兄这一路护送医仙,实属不易,若不是因为这几天实在事宜太多,我定然早日来寻你们,也不是这半夜来叨扰。&rdo;
&ldo;穆庄主言重,我们来这里已有两日,也都已经修养适宜,谈不上叨扰。&rdo;
&ldo;不过尚先生是医圣门徒,为什么你们没有去两家内?&rdo;
白飒咳了一声:&ldo;说来惭愧,我们来此是寻医圣,许是医圣疏忽,并未给我们请帖,这末等帖还是我们战来的。&rdo;
穆如荇了然:&ldo;既然如此我明早就引你们入云霜楼。&rdo;
&ldo;云霜楼?&rdo;
穆如荇微讶:&ldo;白兄不知道这两家合并已经改名为云霜楼了么?&rdo;
白飒惭愧摇头:&ldo;在下只知两家合并,对名号这些未曾在意。&rdo;
穆如荇没有深究:&ldo;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若是医仙明早起了,你与他说一声,我在那云霜楼前候着,介时带你们入内。&rdo;
白飒供拱手:&ldo;那就劳烦穆庄主了。&rdo;
穆如荇说了无碍,又往双仞山方向去。
看人远去,白飒抱稳刀又坐回马车上,殊不知睡在马车里的尚渝已经醒来,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第二日白飒把前夜的事说与尚渝,后者疲惫地点点头,只说好。
白飒能看出来尚渝这一趟来得不是很情愿,只是他也没有立场问尚渝医圣给他说了什么,也就作罢。
两人准时到云霜楼前,两家因战落没,残余弟子建起来的两家共住的地方还不及以前一家壮阔,不免让人唏嘘。
穆如荇站在那门前等着他们,看见人来,露出矜持的笑。
白飒勒马:&ldo;穆庄主久等了。&rdo;
&ldo;刚到这里,算不得久。&rdo;
说着白飒牵马车与穆如荇同进那云霜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