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王大公子,你找姑奶奶我有何事呀?”婉灵这才自报身份。
“什么?你知道我是谁?你自称是姑“王政希一个趔趄掉进水田里,坐在地里傻乎乎地看着婉灵在那儿笑个不停。
“你就是灵”
刚脱口而出,就被婉灵捂着嘴巴噤声道:“嘘!——小点儿声,可不能让人家发现。”
反应过来之后,轮到王政希指着婉灵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哈哈大笑。婉灵翻了个白眼,把他诌出水田,继续插秧。
王政希瘫坐在田垄上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最后笑累了,索性躺在田垄上,望着天上的朵朵白云。
“周家小姐竟然跟个农夫一样,赤脚弯腰种田?真是太稀奇了,这要是让他们知道,恐怕要将你视为不伦不类、不三不四之徒了。”
“哼,别人怎么看,我无所谓,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。”
“是呀,这世上没人能拦得住你。”
说罢,王政希起身跳下水田,躬身作揖道:“田螺姑娘,可否教我?”
“你真要学?”
“有何不可,你都能学,我为何不能?”
婉灵便手把手教他间隔多远、如何深插,只消学了一刻钟,王政希就因腰酸而直不起腰来了。
“想不到这么简单的动作,做起来竟然这般困难,真是辛劳呀。”
他有些明白婉灵为何会亲自上手,若非身临其境,绝对感受不到这其中滋味。身为世家大族的贵公子,从不知民生疾苦,又有何资格谈论治理国家。
“昔日孟子对梁惠王说:不违农时,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,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,材木不可胜用也。谷与鱼鳖不可胜食,林木不可胜用,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。”婉灵答道。
“是呀,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而这农时耕种,就是治国之本,社稷之根呐。”王政希放眼整个田庄,陷入沉思之中。
“好啦,说吧,过来找我何事?”
“哦,差点儿忘了正事。前些天陛下突然下旨将三公主赐婚给我,昨天突然私自庭仗打伤宁王殿下。今日我盘查内廷司,发现三天前王公公竟私自从宫外带一莫生男子进宫,我查不出此人身份,故而过来问问你,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。”
“陛下庭仗殿下的罪名是什么?”
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”
“何人传的旨意?又是奉谁的旨意?”
“王公公传的,说是皇后娘娘的懿旨。”
“看来,王家已经着手对付宁王了。走,我们赶紧到府上去商议。”
正欲转身离去,田里的老伯唤道:“田螺姑娘,这就走啦?”
“老伯,我明天再过来,有急事,剩下的就交给你啦。“婉灵摆摆手,匆忙地跑到田垄上,赶紧出庄去了。
老伯笑道:“这孩子,见了英俊青年,也学会偷懒喽哈哈哈。”
两人跑到庄园围墙处,婉灵正要俯身从狗洞钻出去,忽然想起还有王政希跟在身后,赶紧停下脚步,告诉让他从正门出去,与自己会和。
“那你从哪儿出去呀?”
“放心吧,我从狗洞出去。”
“啊?!这下田也就罢了,还要爬狗洞?灵儿,你这也太没形象了吧。”
“哎呀,你赶紧去吧,我女孩子家家的要什么面子。除了狗洞,你还能想到别的法子把我明着带出庄园吗?那不是不打自招嘛。”
王政希瞥了一眼婉灵,觉得真是没救了,一边摇头一边自己从正门走出庄园。就这样,两人骑着一匹快马,消失在尘土飞扬中。
清宁独自坐在宁王殿下的书房中,泪眼婆娑地看着挂在梁上的无数副画像。宣纸在日光的映射下,透着墨迹。微风轻轻吹起,发出‘哗啦哗啦’的响声。
自从知道殿下被庭仗至重伤,她是夜夜悲恸,形容日渐憔悴。为解相思之苦,干脆住在了殿下的书房中,以丹青墨笔,稍稍疏解心中的情思。
早上王妃来过书房,对清宁一阵冷嘲热讽。她也股不上家宅内院的争风吃醋,呆呆地痴想出神,回忆往日两人的郎情妾意。
王妃虽然嘴上不依不饶,但始终不敢做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