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练练就练练。”那新兵蛋子挺身出列,道,“谁怕谁呀?”
李楚生一下就认出来了,这人就是列车上向他借火的那个上海人,赵又廷。
那中校军官绕着赵又廷转了两圈,斜着眼道:“块头不大,口气倒是不小。”
“长官,能耐大小可不是按块头论……”赵又廷话没说完,已经绕到他身后的中校军官突然就是一记扫膛腿,赵又廷猝不及防顿时就被扫倒在地,当下有些狼狈地爬起身来,气急败坏地道,“长官,你咋连招呼都不打一个?”
“打招呼?”中校军官冷然道,“小鬼子开枪前还会跟你打招呼?输了就是输了,龟儿子的就别他娘的找借口。”
赵又廷却突然挺身立正,向中校军官身后敬了礼不太标准的军礼,煞有介事地道:“师座!”
“师座?啷个师座?”
中校军官闻声回头,却见身后连鬼影子都没得半个。
当下中校军官才意识到上当了,急要闪身躲避时已经晚了,赵又廷同样也是一记扫膛腿重重地扫在了中校军官的脚踝上,中校军官立足不稳顿时就重重地摔倒在地,赵又廷这才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道:“长官,我们平手。”
“哈哈哈,好,龟儿子有你的。”中校军官翻身爬起,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火,反而哈哈大笑道,“反应挺快,脑瓜也好使,身手还不错,是颗好苗子,拉到战场上练练,准成成为打仗的好手,从现在开始,你就是咱们刺刀营的人了。”
“刺刀营?”赵又廷皱眉道,“长官,这恐怕不行,我只投宝山旅。”
中校军官道:“你个瓜娃子,就没得听说过宝山旅的拳头部队是啷个?”
“宝山旅的拳头部队?”赵又廷闻言顿时神情大振,就在那中校军官得意洋洋时,赵又廷却又摇了摇头,道,“没听说过。”
“呃……”中校军官险些被活活噎死,当下没好气道,“你个龟儿子,硬是孤陋寡闻,宝山旅的拳头部队就是大名鼎鼎的刺刀营,老子就是刺刀营营长李玉龙,整个宝山旅三团十二营,就属我们刺刀营装备最好,训练最苦,战斗力最强!”
“真的?”赵又廷闻言大喜道,“太好了,长官,我愿意加入刺刀营。”
“就这么定了。”李玉龙乐呵呵地道,“正好老子还缺个警卫员,你就干这个吧。”
“行,警卫员就警卫员。”赵又廷喜不自禁道,“只要能加入宝山旅,让我干啥都行。”
“你个龟儿子。”李玉龙忍不住挠了赵又廷脑门一把,道,“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干这个?多少想给老子干警卫员老子都还不要呢。”
当下李玉龙不再理会赵又廷,又继续挑选新兵去了,旅座可是交待了,所有运到徐州前线的补充兵都必须首先接受宝山旅的筛选,文化人无条件全部截留,练家子无条件全部截留,身高体壮的还是无条件全部截留!
…………徐州战区,长官部。
蒋委员长已经飞回武汉了,不过临走之前已经摞下话,再过几天他还要再来的,徐州会战可是规模空前的战略决战,将直接关乎整个党国的生死存亡,蒋委员长自然得亲自坐镇前线,如果不是行营事务繁多实在抽不开身,他甚至就想呆在徐州不走了。
战区参谋长徐祖贻上将正向李上将汇报各部最新动向:“总座,战区所属各集团军、各军、各师已经全部结束休整,眼下正在集结地紧急补充给养以及新兵,只等补足弹药物资以及兵员之后就能开赴前线了。”
李上将道:“兵员和物资什么时候能全部补充到位?”
“最多不超过十天。”徐祖贻上将道,“月底之前应该能够全部到位。”
“报告!”徐上将话音方落,以第2军军长李延年、第6师师长张琪为首的十几个中央军军长、师长已经呼喇喇地涌了进来。
李上将皱了皱眉头,道:“什么事?”
第2军军长李延年答道:“总座,宝山旅欺人太甚!”
“宝山旅?”李上将将铅笔往地图上一掷,没好气道,“岳维汉又怎么你们了?”
第6师师长张琪道:“这小子仗着自己是委座跟前的红人,做事是越来越嚣张了,无缘无故就敢扣我们第6师的人,我的参谋长去找他要人,结果还被这小子给奚落了一顿,就刚才,岳维汉已经放出话来,下午两点就要在东门菜市口公开枪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