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,除了虔心道歉、请求饶恕,没有其他办法。
她此刻知道他是她的丈夫,他是最爱她的人,要是想好好的生活下去,她需要向他道歉。
她望着他,她已经深深地感到了他的屈辱,他坐在那里,一句话不说。
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名凶手,面对着一具被她夺去生命的尸体,这失去的灵魂就是利用了他对她的信任,而对他造成的伤害。
一想到这里,她感到自己又羞愧又难当,她对自己又恨又憎。她这种精神上一丝不挂的羞愧感,也传染给了他。
然而,不管凶手面对着尸体是多么的魂飞胆破、虔心向佛,她依然需要把尸体肢解成碎片,一点一点享用。
她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吻个不停,她抓住他的手一动不动。他掉下了眼泪。“是的,这些亲吻是用莫大的羞辱换来的。”她想着,拉起他的一只手吻了吻。她跪下来,想看看他的脸,可是他把脸藏起来了,一句话也不说。
最后,她好容易控制住自己,把他的手推开,站起来。她的身体的语言还是那样让人浮想联翩,但却更加逗人爱恋。
“一切都完了。”她说,“你若不肯原谅我,我就什么都没有了?”
“什么原谅?”她的恐惧也传染给了他,“做事之前,你要是想到这两个词就好了?”
她霍地转过身子,摆脱他的手。
“不要再说了。”她重复着,脸上露出使他惊奇的冰冷的绝望的神情,“以后,以后再说,等我平静点再说。”
她对自己说。
“不,现在我不能思考这个问题,等我平静一点再说。”
可是她的心情始终没有平静过。每当她想到,她做了什么,她将会怎样,她应该怎么办,恐惧就会袭上心头,她连忙把这些思想驱除掉。
即使是在梦里,她也无法控制她的思想,她的处境就丑态毕露地呈现在她眼前。有一个梦几乎夜夜缠绕着她,那就是大维要杀她的时候,被夏松救了。
她每夜都满头大汗,这种梦好像恶魔一样折磨着她,每次都把她惊醒过来。
作为诗诗的姐姐,诗凌很少单独给夏松说话,这次和夏松单独坐在这里还是第一次。
坐在这里主要是谈话,诗凌特意约得夏松。
两人在谈到婚姻问题时,有时候都特意地回避了。
有时候,诗凌不开口,夏松就是皱着眉头不说话。诗凌酝酿了半天的情绪,终于直奔了主题。
“作为诗诗的亲人,我要求您告诉我,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?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?”
夏松闭上了眼睛,微微垂了一下头。
“我想您姐姐一定告诉过您,我同她的关系必须改变的原因吧,即使没有告诉你,我想那晚你也听到了吧?”夏松说,他没有对着诗凌的眼睛看,却很不高兴地看着窗外的小鸟。
“我不信,我不相信!”诗凌把她那双纤细的手指紧握在胸前,有力地挥动着说。
她迅速地站起来,自己去柜台前端了一杯咖啡。
诗凌此时的激动,影响了夏松。他也顺从地跟着去柜台前端了一杯咖啡。两人又同时在桌子前坐下来。
“我真的不相信!”诗凌说,竭力捕捉他那避开她的目光。
“我们不能不相信事实!人家亲自说出来的,姐姐!”夏松说,特别强调“人家亲口说出来的。”
“她做了什么事?”诗凌问,“她到底做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