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离深深看一眼苗叔,点了点头。
苗叔站起来“你疯了不成?你一个小丫头,哪里有这样的本事?”
关离抬眼看向苗叔,轻笑一声“放心,我自有计划。”
苗叔不安,“你千万别冲动,这。。。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能做的,你若是。。。。一个不好,是要惹上杀生之祸的。”
“苗叔,你相信我,我真的不会乱来。你也不想孔大娘跟她儿子,含冤而死吧?这是两条无辜的人命啊,我们没遇上也就算了,可到了这一步,若是还见死不救,咱们的良心,怎么过的去?”
关离每日遭受良心的谴责,她真的难受,今日见到孔大娘差点送了命。心里的愧疚已经占据全部,她真的不忍心,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。
苗叔闻言,退后两步,坐在石凳上。是啊,若真的见死不救,他的良心怎么能安?这是两条人命,还就在自己眼前。
可。。。。劫囚那么大的事,岂是一日就能成功的?他还是有些犹豫,不安的很。
“让她去吧。”两人回头,发现苗婶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身后。她上前来,看着两人道“阿离,你去做吧,救一救这书生。若是运气好,能救他们一命。若是救不了,你也不要自责。你尽力了,不欠别人什么。”
“你怎么又改了主意?”苗叔不解道。
苗婶子淡淡笑了一声“都这样了,我再铁石心肠,看着孔大娘的惨状,也受不住良心的谴责。”她转头看向关离“阿离啊,你去吧,这事无论成不成,婶子都支持你。若是失败,被人发现,大不了。。。。大不了这地方咱不待了。”
这是要丢下手中的产业,去外地讨生活了?古代不比现代,物离故土贵,人离故土贱。到了别人的地盘,就要低着头活命。
关离闻言一哭,觉得自己真是任性,这是逼着苗家人跟自己流浪啊。
苗婶子抱着她安慰道“你别哭,谁让咱做不了狠心的人。既然见不得,那就任性一回。是福是祸,听天由命吧。”
关离再三感激,终于不再哭泣。
第二日,伍建宾的喽啰来报,苗家人将那孔老太婆送走了。伍建宾闻言,大声笑笑,他就说,这许容县里,还有几个硬骨头。再硬的骨头,这些年都让褚大人用各种手段驯服了。
许容这些年,不是没人反对过褚大人,可他手段高啊,凡是敢反对他的,都被他用各种阴招给收拾了。久而久之,许容县的老百姓都驯服了。
伍建宾嗤笑一声,一帮贱民,也敢跟褚大人作对,结果如何?还不是被褚大人收拾的服服帖贴。
他笑着挥退手下,走进内堂。
屋子里,一个面容端正,却阴气沉沉的男子头也不抬,继续逗弄着笼子里的鸟。
“公子,事情都办妥,那姓苗的将人送走了,可见不是个硬骨头。”伍建宾笑笑,谄媚的很,全然没有在外头嚣张跋扈。
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褚县令的公子,褚柏成。
褚柏成闻言,轻笑一声“哦?倒是个识时务的,本公子还以为,又要出一个邱氏呢!”这邱氏,便是当年胆敢站出来作证的书生。如今这人,只怕已经是一杯黄土了。
“公子的本事,谁敢跟您作对,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,活的不耐烦了。这姓孔的也是,当日若是应了公子,也落不到这样的下场不是。”伍建宾笑笑,心里觉得那姓孔的不识时务,真是活该落的家破人亡。
褚柏成逗鸟的手一顿,放下手里的东西,坐下喝茶。
原来这一切,都是他的手笔。
孔修仪竟是因为得罪了他,才被伍建宾栽赃陷害,弄的家破人亡。
“嗯,我爹可判了刑期?”凡是死刑,按照朝廷的规矩,是要送到利州城,由上面的官员执行的。一个县衙,没有资格。
伍建宾笑笑,凑过去道“判了,三日后,送到利州去。”
褚柏成阴蛰蛰一笑“就这么死,太便宜他了。”敢不听他的话,不为自己所用,这样的贱民,怎么能让他轻易去死?
伍建宾人精一般,立刻就明白过来,小声道“公子的意思是?”
褚柏成让他附耳过来,在他耳边细细说两句。伍建宾听的心里一凉,可面上却道“公子好手段,小的这就去办,定然让您满意。”
看着伍建宾恭敬退出去,褚柏成十分满意。这真是一条好狗,做事稳妥,十分顺自己的心意。想到这一连串的事情,他心下冷笑一声,孔修仪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闯进来。落到今日这下场,可都是你自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