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虞这么想,完全是不想让吴氏为这些破事烦心,但她对萧斐,也没有什么好印象。
自己的母亲不相信,却只知道一味的相信伯父,这样的人你就算是再怎么和他说话,估计他也听不进去。
严氏这个人还是不错的,说不定萧斐这性子就是随萧淙。
这么一想,夏侯虞看萧斐就更不顺眼了。
萧斐和萧浠走后,她悄悄地叮嘱尹平:“你亲自护送他过去,除了要亲自把人交给王伯玉,还要派得力的人看着他,别让他乱来就行。”
前世她不知道萧桓是怎么处置萧斐的,今生因为她的改变主意,萧桓没能做成大司马,对萧家的威慑也就少了很多,否则萧浠也不敢在萧炎的祭祀上指手画脚的,萧斐会不会因此有什么变化,谁也说不清楚。
想到这些,她也明白了前世萧浠俩口子为何在她身边频繁出入了。
萧桓得势之后,肯定对他们很不客气,他们以为她和萧桓反目,就有机可乘了,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。想怂恿她去坏萧桓的事。可惜她那个时候虽然看萧桓不顺眼,但她和萧桓始终还是一条线上的蚱蚂,不愿意让萧桓难堪,他们的阴谋没能得逞。
那前世,萧桓对萧浠的种种手段是否心知肚明呢?
夏侯虞仔细地回想着前世的事,越发觉得看不懂萧桓了。
若说萧桓处罚了萧浠,可她真心没有感觉到。若说萧桓放过了萧浠,萧浠占着萧桓叔父的名头,还真没有从萧桓那讨到什么真正的好处。
包括萧韩。
明明是萧家除萧炎之外最有能力的商贾,前世的生意也没有做成第二个范蠡。
再看曾经辉煌过的郑家和谢家——郑家钟鸣鼎食的足足吃了三、四代人,谢家就更不必说了,至今淮安的几家盐场依旧在他们家的名下。
萧桓到底是怎么想的啊?
夏侯虞都要抱头呻、吟了。
她不觉得萧桓是个能轻易原谅别人的人!
夏侯虞百思不得其解。
出了吴氏住处的萧斐却忍不住问萧浠:“二伯父,您,您为什么同意我去永嘉郡?”
萧浠轻轻叹了口气,拍了拍萧斐的肩膀,低声道:“王伯玉是当世大儒,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入他门下而不得入门。长公主为你争取到了这样的机会,你应该好好的感激她一番才是。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?二伯父也希望你能早日拜得名师,学成归来,支应门户。”
萧斐听了满脸感激,喃喃要说什么,萧浠却话锋一转,颇有些自言自语的模样,道:“不过这件事也挺奇怪的,我几次让你随我去给长公主请安,你都不愿意。长公主根本就不认识你,怎么会突然想到把你引荐给王伯玉,还费了这么大的功夫,要知道,建康城里的名士有很多。长公主的舅父郑芬的学问就很好,还是荆州刺史……难道是谁在长公主面前说了些什么?”
萧斐听了皱着眉道:“我听长公主的意思,是大伯母让她帮的忙。”
萧浠笑了笑,道:“傻孩子,你大伯母是怎样的人,你还不知道吗?她脑子里最多也就能容得下一件事,若同时有两件事,她就会左支右绌,一件也应付不了。她如今一心一意地只想把你大伯父的祭祀办好了,怎么有空管你的事。”
萧斐闻言开始还有点茫然,之后地脸色大变,厉声道:“难道是我母亲?”
萧浠故作沉思地道:“难说?”
萧斐的脸色却已变得非常的难看。
他沉着脸回了住处。
萧玫正焦急地在等着他。
看见他回来,立刻跑了过去,担心地喊着“阿兄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