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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如潮水般涌回,他却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,白阳会的细作?谢家子弟?还是……李松口中那个会为沈辞绣帕子的痴情人?
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,谢晗心头一跳,几乎是冲到窗前。却只见几个驿卒牵着马匹经过,哪有什么李松的身影。
谢晗独自坐在床沿,窗外旭日东升,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独。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。
孟叶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,额头上还挂着汗珠。他四下张望,见高彦不在近前,立即压低声音道:“出事了。”
谢晗心头一紧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拢青……”孟叶喘着粗气,脸色发白,“我们在官道上遇袭,拢青被人劫走了。”
谢晗的第一反应竟是看向门外,李松昨夜离开时的背影又浮现在眼前。
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荒谬的念头。若李松真要对拢青不利,何须等到出城?昨夜就能将人扣下。
“对方什么来路?”谢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孟叶摇头:“都是生面孔,但……”他犹豫了一下,“其中一人用的剑法,很像白阳会的路数。”
“白阳会?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。明明昨日才从李松口中得知自己与沈辞的过往,今日就要直面这个曾经的爱人派来的杀手。命运仿佛在跟他开一个恶劣的玩笑。
“先别声张。”谢晗低声道,“既然对方大费周章劫人,必有所图。我们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支冷箭破窗而入,“铮”的一声钉在柱子上。箭尾犹自颤动,箭簇上穿着一封被刺穿的信笺。
谢晗取下信笺,熟悉的字迹让他的手指微微一颤。
沈辞。
纸上寥寥数语,却字字如刀:今日午时,知滋楼。独来。否则拢青性命不保。
天色渐明,谢晗将信笺递给孟叶:“若我今日子时未归,将此信交给顾晖的人。”他系紧腰间佩剑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不必告诉其他人。”
孟叶急道:“太危险了!沈辞他……”
“他想要的是我。”谢晗望向窗外渐渐明亮的朝霞,嘴角浮起一丝苦笑,“一直都是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