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几天就开始疼了。”刘怡瑶含混不清地说。
“啊,把嘴张开。”
“啊——”
严琅左看看,右看看,不太确定地说:“你上排牙最里面有个牙好像是龋齿。”
严琅给刘怡瑶找了面镜子,让他自己看看。
“太里面了,我这样看不见,得再有一面镜子。”
严琅记得许雁飞有一面小镜子,他决定去他房间里找一下。
许雁飞的房间没有关,虚虚地掩着,严琅进去之后,先用眼睛找了一遍,很快就发现桌子上倒扣着的一个还没有杯口大的小镜子。小镜子挺精致的,背面是黄铜的纹理,入手很有份量。
刘怡瑶和严琅一人拿一个镜子,不断调试着角度。刘怡瑶则是尽力张大了嘴巴:“啊——停停停,这里。”
经过一番努力,刘怡瑶终于看见了自己的上排后槽牙,上面果然有一个黑色的小洞。
刘怡瑶闭上嘴巴,想问问严琅有没有去看过牙齿,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牙科医生哩,结果发现哪里似乎不太对劲。严琅看着他的脸也有点意外,把手里的镜子举起来对着他的脸,说:“你的上嘴唇挂到牙齿上了。”
刘怡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实在有点滑稽——他长了一颗有点突出犬齿,不知道刚才嘴唇怎么动的,导致那个犬齿挂住了嘴唇,突兀地露出了两三颗上排的牙。
刘怡瑶捂着嘴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:“靠,怎么还会这样。”
严琅也忍不住发笑,要来捉他的手:“别捂着,你怎么挂上去的,让我再看看。”
“别看,很傻。”刘怡瑶偏过头去,不让严琅凑近。两个人幼稚地玩起了“我就看一眼,你想都别想”的游戏。
最后严琅一个大力把刘怡瑶按倒在沙发上,撑着手臂看着他,两个人的距离一下拉得极近,空气在他们之间流转。窗帘的质量不是很好,上面破了几个小洞,阳光透过那些缝隙一丝一丝地落到他们身上,时间如果可以在这个时候停住就好了。
严琅的声音带着试探和不确定,但听着比海上的塞壬还要迷人:“刘怡瑶,我……”
刘怡瑶:“亲我。”
言灵有时候确实是很有用。
少年在夏日的午后接吻,空气里有融化的冰棍的香甜,还有让皮肤升温的阳光温度。
刘怡瑶躺在严琅的大腿上把玩着那面小镜子,严琅给他念书中的片段:“……劳尔,亲爱的。我在这儿。是我。接下来的一年十一月一星期又六小时,我将和你在一起。我永远也不会再提这些时间。我们有无限的时光……”
“严琅,我好像把它弄坏了……”
镜子和背后的黄铜外框脱开,分成两半,刘怡瑶意外地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照片。
“这是你爸爸吗?那这个是……”
“许叔叔。”
照片上的两个人看着只有二十出头,还很青涩,背景看起来像是学校,背面有一行手写的字:赠雁飞,1992。
“他们认识得好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