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刘怡瑶业务繁忙,还去参加了一场葬礼,披麻戴孝的。
“……我说我都不认识他,为什么一定要穿成那个样子。我妈那个人也是奇怪,不肯和我直说,一定要问了又问,才告诉我他们男丁薄弱,要找些人撑撑场面。人都死了还要什么场面啊,我要是死了……”
严琅用纸箱子圈了一块地方出来,让猫猫在里面蹦跶。闻言,他捡起一本杂志,把它卷起来敲了一下刘怡瑶的头:“呸呸呸,快去敲敲木头。”
“你好迷信。”刘怡瑶嘴上这么说着,还是在茶几上敲了敲。
“这不叫迷信,有言灵的。”
“那是什么,魔法吗?”
“万物有灵,语言也一样。”
刘怡瑶双手合十,对着严琅碎碎念道:“给我一百块、给我一百块……”
严琅又敲了一下刘怡瑶的头:“不是这么用的。”
“哼!”
刘怡瑶往沙发上一躺,电风扇吱吱呀呀地摇着头,麻雀在窗台上短暂地停留又扑簌着飞走。
刘怡瑶问:“你是不是要回北京了?”
“嗯。”
刘怡瑶发了会儿呆,他前几天听严琅说过,严敏行的研究快收尾了。
“我爸爸说新的台风已经生成了,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往我们这边来。”
“它要是不来,你们是不是就不走了?”
“那也还是要走的,我得回去上学。”
“哦。”
两个人都不说话了,屋子里静了一会儿,只有猫猫蹦跶时撞到木板上的声音。窗台上的麻雀换了几波,太阳慢慢地往西去。
严琅:“其实,我可以……”
刘怡瑶:“我想吃棒棒冰……”
两个人同时开口,又同时收住。严琅起身说:“我去给你拿。”
冰棍在冰箱里冻得邦邦硬,拿出来一会儿上面就结一层白霜。严琅把棒棒冰对半折开,分给刘怡瑶半根。刘怡瑶直接把冰棍放到嘴里咬。
“啊!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嘶——牙疼。”刘怡瑶一手拿着冰棍,一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。
严琅一条腿跪到沙发上,凑近了,轻轻按着刘怡瑶的下巴,让他把头仰起来:“我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