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从屋里到府外,但凡该说话时,她便不再称呼赵留行,以此来避免唤出那声羞人的夫君。只是赵留行这个犟牛,岂能将她放过?
柳善因的话音落去半晌,赵留行依旧站在原地,还环起了双臂。
“不走吗?上值该迟了。”柳善因有些疑惑。
赵留行偏盯着她说了句:“小柳,是不是忘了些什么?”
柳善因不明所以地回头望向府内,“忘了什么?你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带吗?与我说,我帮你去拿。”
赵留行不作声,待到柳善因回过头,眼前人却已俯身和自己只隔了个小宝脑袋那么宽的距离。
柳善因第一次同他离得这样近,一时间竟忘记了该如何呼吸,眼神中全是慌乱。她亦是头一遭瞧得这样清,好个剑眉星目,器宇轩昂,意气风发的儿郎——难怪那郡主能相中他赵留行。
这场面叫一旁偷瞄的长夏瞧去,忍不住敲起了手边的柱子,可是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头。且瞧赵留行挑眉盯着目光闪烁的柳善因,沉声说道:“叫我。”
柳善因面上羞人答答,心下不由得几声骂。这人还真是严厉,到现在也没忘了那事去,早知就不出来送他了!
柳善因扫视两眼赵留行,却见前人并未有半分要放过自己的意思,那是跟他耗下去?还是乖乖就范呢?
柳善因兀自挣扎。
“小柳,叫我。”
赵留行深沉的声音,就像是给她下了最后通牒。
感觉柳善因若再不乖乖叫出那声夫君,恐怕下一秒便会被他抓到大牢去——柳善因怕啊,宁远将军的恶名,亦是名不虚传的。
那就乖乖就范吧。
“夫君!”
情急之下,柳善因声音洪亮。可她一点不像是称呼夫君的妻,倒像是个报告将军的兵……
赵留行不管那些,他觉得只要能听见这两个字,就算小有成效。如此柳善因无事喊两声,那到上巳节的时候不就驾轻就熟了?
赵留行甚是胸有成竹。
他在抬手捏了捏小家伙肉乎乎的脸后,起身抛下一句:“走了——”便转身扬长而去。
丝毫未见柳善因烧红了脑袋。
彼之,长夏瞠目而望,她直言:这两口子,真有意思。背着人的时候,原来比人前还猛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