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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昕轻轻的拽开袍脚,向方镇抚微微欠身,说:“张某学识浅薄,本想在经历司与同僚和睦相处,因此一再忍让。卑职纵容过度,害得锦衣卫人人自危。经历司上下,听从陈指挥使与南镇抚司的吩咐和安排。”
杀人诛心。
箫魅大喊,说:“张依,你这个贱人!你去死!”
方镇抚听到萧魅大喊大叫,说道:“将箫魅拉到锦衣卫门前杖毙,镇抚司,经历司和千户所门下十七所的所有吏员观刑!”
左右仆从将箫魅放在地上趴倒,廷杖的棒子一端削成槌状,铁皮倒勾。哪怕是有衣物包裹,形同虚设。衣物会沉浸皮肤,血液逐渐蔓延,皮开肉绽。
一盏茶过后,箫魅奄奄一息。
血腥味扑面而来,锦衣卫同僚们反应各色不一。
邵海凑近卫昕,嘲讽说道:“张经历手段了得。”
卫昕从容说道:“邵令史没有江湖义气,有世家公子风范,凡事以家族利益为先。”
邵海笑着说:“什么解药?那只是普通的金粉,死不了人。我的父亲是吏部尚书邵典,姐姐尚在宫中,还有海州家族,直叫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卫昕点点头,说:“邵傛华[1]在宫中举步维艰,可不得圣上眷宠。”
邵海皮笑肉不笑,说:“打探得还挺仔细,看来宫里有你的朋友!”
卫昕拍着手,用手帕遮住鼻子,说:“我们可以成为朋友,只要你平心静气。”
邵海低下头,说:“这一条人命,便是你结交我的礼物。很是血腥!”
卫昕交叉着手指,说:“你不正常,你更喜欢闻血腥味。但下不为例,经历司再出波折,我让你们全家,毫无还手之力。”
邵海嘲讽说道:“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。[2]你什么身份,能撼动世家?”
卫昕测过头说:“我无所畏惧。”说完,她回到经历司。
酉时,卫昕来到大理寺卷宗室。
陈庭正在唉声叹气,说:“这个案子差不多过去七日了,诶!”
卫昕静静喝着茶说:“你不是有怀疑的人选?”
陈庭点点头,说:“是的。我在暖香阁那些客人挨个挑选,光是世家公子就是一箩筐。他们似乎都喜欢琴心,其中一个叫作王器的世家公子,那可是“掷千金只为博得红颜一笑”。只不过,听流筝说,琴心总是拒绝他。”
卫昕把茶搁在桌上,说:“王器?这不是工部尚书王园的儿子吗?费易之死,王家似乎还没逃脱干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