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珩问:“牙齿可还疼?”
她轻哼一声,“不要大人管!”
裴珩见她有力气闹脾气,想来无大碍,实在不宜多待,自一旁的矮几上拿过自己的玉扳指戴好,又穿好靴子,起身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摆。
临行前,他回头望了一眼裹着大红鸳鸯锦,似雪堆出来的娇娃娃,“我今日都待在书房,若是待会儿不舒服再叫人去请我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若是闷得慌,也可去我书房坐坐。”
“大人的书房不是不喜旁人进?”十分不领情的女子神情蔫蔫地,“更何况大人又不是药,我寻大人又有何用?”
裴珩又问:“可有什么想吃的,我让人出去买?”
一听到好吃的,她眼神终于亮了些,“想吃甜的。”
裴珩:“……唯独这个不许!”
她撇撇嘴,“那大人还问。”
裴珩活了将近三十年,还未见过如此小性之人,哄了好半日一句好听的话也无。
若是自己的弟弟不听话,恐怕早就被他摁在床上一顿好打,可偏偏又奈何她不得。
也不知是不是哄出瘾来,他道:“我待会儿去叫人去寻些新鲜的瓜果送来。”
方才还使性子的小女子一听这话,立刻弯眉浅笑,娇声娇气,“多谢裴不许大人,裴不许大人万福金安。”
裴珩这才出了屋子。
守在门口的淡烟与轻云见自家姑爷衣衫似乎有些不整,皆红了脸。
外头还在飘着细密的雨丝,淡烟忙递上一把伞。
裴珩伸手接过,吩咐,“好好照顾你家小姐。”言罢,撑开雨伞,大步迈进雨幕里。
淡烟与轻云立刻入了屋子打算收拾残局,谁知小姐好好地坐在床上,除却面颊微微有些红,丝毫不见与公子行房的痕迹。
淡烟上前一步,有些好奇,“方才小姐同姑爷可是和好?”
躺在凉簟的纾妍不解,“何意?”
淡烟只好把话说明白点,“方才姑爷与小姐躲在帐中,不是同姑爷和好?”
“还说呢,老狐狸坏得很!”纾妍想起老狐狸盯着自己瞧了好一会儿面颊又烧了起来。
淡烟瞧她的神情,一时也猜不透姑爷究竟对她做了什么,又听小姐一脸高兴。“我想起些过去之事了!”
淡烟闻言心里一颤,“小姐想起什么了?”
纾妍将自己想起的画面说与她听,末了,轻哼,“老狐狸不承认打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