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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怕你坏事,”时雪泠将药膏抹在伤口上,力道大得故意,“骠骑将军的独子若死在时府。。。”
“时雪泠,”沈斯野突然抓住他手腕,“看着我。”
四目相对,一向自持冷静地时雪泠先败下阵来。他垂眸,语气竟有些软:“。。。怕你心软。”
沈斯野怔住了。
原来在时雪泠心里,自己竟是个会心软的蠢货?
“现在呢?”他问,“还觉得我会心软?”
时雪泠抬眼看他,忽然笑了:“会。”
他的指尖轻抚过伤口边缘,“不然为何要挡这一下?”
沈斯野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,他鬼使神差地低头,唇瓣似是不经意地擦过时雪泠的发顶:“你说得对。”
“我确实。。。心软了。”
几日后,时南寄将时雪泠带去了燕京,沈斯野提出让时雪泠去他府中治病的要求,时南寄同意了。
燕京骠骑将军府的药圃里,孟神医的白须轻颤。
“你说的这个方法,是真的有用吗?”沈斯野问道。
“我如今知晓了那位公子的病根,自然有用,”他将晒干的玉泉花根碾成粉末,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斯野:“只不过小将军可想清楚了?这药浴常人泡上半个时辰就生不如死。”
沈斯野解开腰间佩剑,随手扔在石桌上:“要泡多久?”
“至少三日,“孟神医说道,“每日六个时辰,泡完后取你心头血三滴,与这花根粉调和。。。”
“直接说后果,”沈斯野打断他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,这是那日时雪泠给他的。
孟神医叹了口气:“泡完药浴,你以后有极大的可能不能向沈将军一样率兵出征了。”
“还有就是,沈将军知晓吗?”
沈斯野垂眸,“我心中有数。”
园中忽然静得可怕。
一只蜻蜓停在药碾上,翅膀振动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。
只能听见孟神医叹了一口气。
“开始吧。”沈斯野脱下外袍,露出精壮的上身。
药池设在将军府最隐蔽的东厢房。
沈斯野踏入池中的瞬间,皮肤上立刻浮现出蛛网般的红痕。
剧痛如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骨髓,他咬紧牙关,额角青筋暴起。
“忍着点,”孟神医将一瓢墨绿色的药汁浇在他肩上,“第一个时辰最难熬。”
药汁接触皮肤的瞬间腾起白烟,沈斯野闷哼一声,指甲深深抠进池沿的青砖缝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