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琛说完就给了他的退下的眼神,让其回到延福宫去。
载清恍恍惚惚地点头后退,绕过连廊,步子却停在了门柱之后。
他气愤至极,他不要娶她,他根本不爱她,好不容易可以盼到和柔澜无牵挂的厮守下去,临门一脚却是功败垂成。
载清握紧双拳,奋力捶在门柱之上,好似是那剧痛点醒了他的神思,翟离的名字突地跳至他眼前。
翟离该是不知道圣上突然转变了想法,若是翟离能同意杀楚阳,那便万事大吉,可现在深在后院,又如何与翟离取得联系?
不必他做什么,以翟离的能力,他必会派人来找自己,眼下,先做好分内之事。
想及此,载清心下一沉,往延福宫而去。
此时的延福宫里,楚阳好似被抽了魂一般,抱着自己,坐在床边的地上。
方才随着赵琛的离去,这一屋子的人,是一个没留下。她心里全是载清,真是糊涂极了,丢了主意,竟是放了那男子离去,现在再想去找,又哪里寻得到人。
载嫣也趁乱跑了出去,现在的楚阳又是被关在屋里,除了等,好似什么也做不了。
那曜蓝的扇子就这么静静搁在桌面之上,不断提醒着她,刺她的眼。
开门声响起,楚阳忙抬眸去看,一见来人,她惊呼出声,“你,墨玉?怎么伤成这样?!”
来人连决,身后被架着的,便是体无完肤的墨玉。
楚阳只觉思绪难理,她拢着那破碎的嫁衣,往前几步,深深吸气,而后目光如炬地盯着连决,咬牙道:“翟离何意。”
连决面无表情地看着楚阳,上下打量一番,说道:“爷好心,带她来,告知郡主一些真相。”
说完,亲自拽过墨玉,往地上一推,便回身而去。
房门一关,连决四下一探,眼尖的发现正在疾步而来的载清,他迎过去,淡淡说了句,“圣上的意思?”
载清被他吓了一瞬,见是连决,忙两眼放光,上前说道:“是,到底出何情况?”
连决歪头看他,用眼神示意他靠近,说道:“圣上没同意将楚阳带去大庆殿的时候,爷就知道了,这事突然,爷的吩咐是你照做无误,这屋子外都是爷安排的人,圣上那处你无需过虑,有爷去周旋。至于死在百官面前这事,眼下你们都在延福宫,自然不可能成型了,那药圣上方才派人也去干预了,现在换个法子,别想那药了。之前说与你的,会有人来帮你,那人一样会来,区别在于,不是她帮你,而是由你助她。”
载清听完一颗大石稳稳落下,如此便好,他舒出一口气,焦急问道:“圣上说,他会处理柔澜,这事左相可能安排?”
连决噙笑,目光含着些嘲意地说道,“你放心,柔澜,比你明事。你担心她,不如想好怎么质问楚阳,让她心灰意冷,让她痛不欲生。你若做不到,爷可真是白帮你了。给里面的人几炷香的时间,稍后我会与你一同进去,等我们走后,就看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