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被恨灌溉到现在的,自然不惧,载清会死,她其实也不甚在乎,唯一的问题是,她还恨一个人。
翟离。
太子当初的境遇是翟离一手逼出来的,她恨透了他。
若是她的死,只能带走一个楚阳,那真是枉费她这么久的蛰伏与忍耐。
可她要怎么去毁翟离呢?她自然毁不了,不过有人能毁呀。
隋影儿。
柔澜心里明镜一般,以翟离的手段,定是又把自己藏得露不出尾巴来,隋影儿那呆子根本发现不了,但若是给随影儿一个线索呢?
比如,如果杀死楚阳的这把匕首是连升的。那她不信,隋影儿不认得。
隋影儿只要认出来,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勾起隋影儿的底线,够翟离吃一壶的了。
若还能活到那个时候,她还有一招,能让隋影儿彻底与翟离决裂。
不过一切的前提,是连升的刀。
故而这段时间是明里暗里地对着连升卖弄风情,她早就看出来连升的自持已是岌岌可危了,她特意等到了除夕这日,一来拱满火候,二来不给他反悔的余地。
柔澜伸出指尖在那匕首上轻轻滑动,挑来挑去,那细指真是软,真是惹人遐想,连升忙红着脸转过头,紧张又促狭,他暗道失策大意。这匕首,他怎么拿回来?
柔澜勾着笑看他,扫了一眼他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,缓缓起身,行至连升身后,将那酥手搭在他肩上,感受到他身子僵了一瞬,随后她才缓缓倾下身子,在他耳后吐气说道:“真是难捱,左相要了我的命,我就再见不到你了,你会想我吗?”
连升只觉半边身子发麻,脑中空空,那从未体会过欢愉的身子开始隐隐作祟,开始蠢蠢欲动,他努力控制,却奈何不了血流太快,支支愣愣的,好似不找到温穴不肯歇下一般。
脸涨得通红,憋得浑身发硬发僵,双拳紧握,不知所措。
柔澜那又软又滑的胳膊搂在他脖颈间,另一手背轻轻触上他的面颊,小声拱他,“给我一个念想,也让我走的满足。”
说完扭着身子直接跨坐而上,稳稳坐下。
她捧着连升那好似熟虾般的脸庞,迷哑软糯的将唇轻轻贴上,悄悄蹭了蹭便躲了开。
双眉一簇,挤着委屈道:“你竟是这般不喜我吗?怎的好似个石头?”
连升呆板至极地寸寸抬眼去看她,见她眼中满是风情,全是沉迷,他只能闭眼深吸一口气,将理智尽数抛开,只留冲动与那早已按耐不住的深情妥协下去。
他双掌覆在她后腰之上,那柔弱无骨地触感,似有电流一般,直直冲进他的心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