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。”
宿幼枝走开,避过盛延辞的触碰:“算阿又原谅你。”
他转身进入寝室,阖上门扉,挡住了那人无处不在的气息。
他现在不想听小王爷对阿又说的任何话。
一句都不要。
盛延辞愣怔,还想跟上去,但看着在他眼前闭合的门,嘴角抿直,到底没推开。
雪巧见情况不对,悄无声息地退出去,把空间留给主子。
小王爷掌心贴到门上,好似这样便可以距离阿又更近些。
他透着阻隔看着另一边的阿又,低声喃语:“你说了原谅……可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。”
盛延辞心焦。
有一种如何都碰不到阿又的感觉。
可他又不知哪里出了错。
分明在寒骨关,他们还日夜相伴,说好回来皇城便相守白头。
他想牵住阿又的手,却总也摸不到阿又的想法。
怎么就又惹阿又生气了呢。
盛延辞懊恼。
可躺在阿又身边,他如何能抑制住那份满溢的喜爱。
光是不去时时瞧着阿又,都已经耗尽了他全部心力。
小王爷有些挫败。
就想去寻喻世子问个法子,但想起对方如今伤势未愈,只得放弃。
他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屋子,转身在外间桌上研磨提笔,落下一封信。
【皇兄亲启:
时日未见,一切安好……
……】
里间,宿幼枝倚着门坐到地上,脑中闪现着见到小王爷第一面至如今的点点滴滴。
若细致回想,对方于阿又姑娘的不同是那般醒目。
越想他就越闷。
最后忿忿起身:“教你喜欢……”
他独自回到榻上,甩开脑中的那些东西,闷声道:“反正没得阿又姑娘,要让你失望了……”
辗转反侧一晚,不知何时睡去的,等宿幼枝头昏脑胀醒来时,天色已经透亮。
他起身,见到身上衣帛被揉捏得皱巴巴,某些情绪再次涌上心头,让他恨不能磕在床柱上,晕过去算了。
外面没得动静。
以往无论在哪,醒来时都会听到盛延辞的声音。
如今没了那人气息,宿幼枝压下心中那点异样的情绪,若无其事推开窗,视线一瞟,什么人影都没得。
连带着一点才有的精神气都跟着溜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