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黎唇角轻轻抖动,暴君还真是童心未泯啊,这样的话都问的出口?
不等夏黎回答,梁琛笑起来:“自然是寡人更俊美一些,还有……阿黎更喜欢寡人的胸,是不是?”
夏黎:“……”
夏黎根本没说什么,三言两语便哄好了暴君,将残忍暴虐的天子哄得团团转,美开了花!
他从紫宸殿离开,回到绣衣司的屋舍,将房门掩上,愈发觉得奇怪。
梁琛虽然有的时候的确心狠手辣,但还是能掌握分寸的,给甯无患的菜色里加入菽豆的人,并不是他。
而且楚长脩是自己人,如果梁琛真的要毒死甯无患,他一定会提前告知夏黎的,楚长脩如此有分寸,夏黎绝对放心。
这一切的种种,都让夏黎确定,想要谋害甯无患的人,绝对不是梁琛。
“那会是谁呢?”
夏黎拿出话本,快速的翻找着话本中的有用线索。
第十二章已经展开了不少内容,其中……
【长欢殿燕饮热络,羣臣举杯庆贺……】
【安远侯甯无患举起酒盏,他的目光微微晃动,趁着众人助酒贺词,手腕一抖,仗着宽大袖袍的掩饰,将一些粉末撒入了承槃的菜品之中。】
夏黎睁大眼眸,反复盯着那几行字来回看。
“竟然……”夏黎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语:“竟然是甯无患,自己下的毒?”
菽豆对于旁人无毒,但是对于甯无患来说便是剧毒。这种东西不似毒药,很容易带入宫中,甚至不会被检查出来。
怪不得无人发现,甯无患的小动作如此的丝滑。
夏黎的迷惑犹如浓雾:“可是甯无患为何要给自己下毒?”
原书中,对甯无患的描述,八个字足以概括——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。
甯无患的封号是安远侯,但上京中的人总喜欢管他唤作君子侯,足见甯无患的人品有多么的贵重,而这样的圣人君子,为何要给自己下毒?
下毒,对他有什么好处?
夏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,看来这个甯无患的背后,果然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……
夜色已深,夏黎的身子禁不得熬夜,干脆先睡下来。
第二日清早,绣衣司里没有什么公务,夏黎便打算带一些贽敬,去安远侯那里探病。
“无患,”甯太妃看到夏黎,十足的欢心,连忙道:“快些看看,谁来探看你了?”
甯无患靠坐在软榻上歇息,他的面容还有些红肿,斑块没有完全消退下来,温润一笑,道:“是夏开府,快请进来罢。”
夏黎提着贽敬之礼,道:“太妃,侯爷,黎那里也没有太贵重的礼物,这是黎准备的一些药材与补品。”
甯太妃道:“黎儿你能来便好,带什么来,甯姨都欢心得紧!”
“唉——”甯太妃叹气道:“黎儿你不知,我们母子二人离开上京太久太久了,如今无患生了病,京中也没有人敢来探看,如今你可是第一个来探病的呐!”
夏黎拱手道:“长欢殿燕饮,侯爷误食菽豆,导致不服,乃是黎的失职,黎理应赔礼,还请侯爷与太妃责罚。”
夏黎说着,跪下来请罪,不等他跪下,甯太妃立刻搂住他,把他亲自扶起来:“不怪你!怎么能怪你!”
“甯姨与你母亲,那可是如姊妹一般的干系,见你便犹如见亲生儿子一般,再者,昨日若不是你给无患遮丑,无患还不知要怎么被人嘲笑呢!甯姨怎么能苛责于你呢?”
甯太妃瞪了一眼甯无患,道:“你还不快扶起黎儿来?”
甯无患亲自起身,将夏黎扶起来,道:“夏开府,母亲说的是,你便不要苛责自己了。”
甯太妃笑起来:“啊呀,这就对了!黎儿啊,你若是觉得心中有愧,不如……你扶着无患出去散一散?自从昨日病了,他便一直窝在榻上,也不曾起身,你们出去走走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