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寡人就是随口一说,叫你去给甯无患的菜色里加一些菽豆,你还真去了?”
“不是后来叫你不要去了么,甯无患怎么还是菽豆不服,险些闹出人命。”
夏黎:“……”
夏黎那一刻的无语,简直无声无息,却排山倒海,难道不是宫人的错,是梁琛搞的鬼?
“陛下……”楚长脩轻轻咳嗽了一声,道:“夏开府来了。”
梁琛:“……”
梁琛这才注意到夏黎竟然来了,那刚才的话岂不是都被夏黎听了去?
梁琛咳嗽道:“阿黎来了啊,你……都听到了什么?”
夏黎眼皮狂跳:“黎只是听到了菽豆二字。”
梁琛:“……”
梁琛因此陷入深深的无言之中,楚长脩则是默不作声的退出去,关上了殿门。
“咳……”梁琛抢先开口:“阿黎,你务必听寡人解释一番,寡人的确是让楚长脩偷偷给甯无患的菜色里加了菽豆,但是……”
梁琛信誓旦旦,甚至举起手来发誓:“寡人知晓,宫宴的事情是阿黎你来负责的,倘或甯无患真的有个三长两短,阿黎你肯定无法脱罪,寡人怎么忍心连累与你,因而最后还是没有叫楚长脩下手。”
夏黎的眼皮还是在狂跳,心说黎真是谢谢你了!
“当真不是寡人干的!”梁琛强调。
“陛下……”夏黎道:“为何要在安远侯的菜色中加入菽豆?难道是不想让安远侯回京?”
南楚名存实亡,安远侯回京朝拜,倘或梁琛不想让安远侯回京,其实下一道旨意就可以了,或者朝拜之后,便让安远侯和甯太妃再回去,犯不着杀人呢。
梁琛的目光微微晃动了两下,表情有些异样,道:“阿黎你真不知情?”
夏黎奇怪,自己知晓什么?
梁琛道:“寡人本无心取甯无患的性命,当年甯太妃在寡人无亲无故之时,也算是伸出援手,给予了寡人几顿饱饭,而甯无患本姓甯,并不是大梁皇室之人,寡人杀他做什么?”
“那陛下是……”夏黎更是奇怪。
梁琛干脆道:“错便错在,甯无患他是阿黎你的青梅竹马,什么两小无猜,寡人不该嫉妒么?”
夏黎:“……”
梁琛的发言,振聋发聩,且理直气壮,不愧是一朝天子。
夏黎只看到那些狗血剧中,后宫妃子为了争宠,博取皇上的青睐,互相下毒,互相诟病的,从没想过一朝之君也有这样的“戏份”。
梁琛更是理直气壮的道:“这么说来,其实阿黎也有错。”
“黎?”夏黎指了指自己。
梁琛点点头,道:“阿黎你与甯无患走得如此亲密,寡人自然吃味儿,是阿黎的不对。”
夏黎:“……”?
夏黎一头雾水,谁与甯无患走得亲近?自己么?分明是梁琛一道旨意,让夏黎负责迎接使团的,如不是梁琛的圣旨,夏黎这会子与甯无患八竿子打不着,连敬酒都不一定能敬到,梁琛反而恶人先告状了?
夏黎仔细想了想,梁琛可是一朝天子,而甯无患现在只是个侯爷,虽然他是主角攻,但在这本书中,主角攻除了美貌与陪伴感之外,其实没有多少金手指,远远不如梁琛这棵大树粗壮。
夏黎还是打算抓稳梁琛这棵大树,当即道:“请陛下放心,黎对安远侯,只有同僚之谊,并无其他想法。”
梁琛的眼神立刻清亮起来,道:“当真?”
“是,”夏黎道:“黎不敢欺瞒陛下。”
梁琛笑起来,道:“那你说,是寡人俊美一些,还是甯无患俊美一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