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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胭盘好头发,微抬了下脚,“有拖鞋吗?”
赵冀舟指了个方向,她便光着脚过去把鞋穿上。她脚小,一次性的脱鞋不合脚,走起来有些费劲儿。
赵冀舟打量着她,从她刚刚的那个问题读懂了,她今晚要留下来。
于胭又问:“冰箱在哪?”
赵冀舟抬了抬下巴,不得不怀疑她有明知故问的成分在。
于胭视线落在冰箱上,她走过去,打开冰箱,扭着身子问他要不要牛奶,俨然一副在自己家的姿态。
他说不要,她便关上冰箱门,自己拿着一盒牛奶坐在他身边小口小口地喝。
两人沉默无言,又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。
赵冀舟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,对她说:“我有些工作要处理,你自便。”
于胭见他起身,急忙问:“我睡哪?”
“房间你随便挑。”
赵冀舟去书房工作,一扇门将他们两个隔绝开。
于胭手捏着还有半盒的牛奶盒,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,她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喝牛奶,现在觉得嗓子里泛着恶心。
她就近挑了个房间,锁好门,在浴缸里放好水,然后褪去衣服扎进水里。
温热的水湮没了她的口鼻,乌黑的秀发在水中浮起,她紧闭着双眼,脑海里闪过的都是数不清的糟心事。
口鼻中的窒息感袭来,于胭在那一刻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,直接在水里把自己淹死好了。
下一秒,求生的欲望占据上风,她扶着冰凉的浴缸壁,手拂去脸上的水,大口喘息着。
她沉寂良久,等到心跳趋于平静,才简单擦干身体,摸到一件浴袍裹在身上从浴室里出来。
于胭坐在花白的床单上,偌大空旷的房间让她有种虚无缥缈感,头发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坠在床单上,晕开一层水花。
她忽然想起赵冀舟,他的话语声开始反复在她耳边回荡。
以身相许。
她分辨不清他说这话有几分认真的成分在,但她觉得,若他真的肯护她周全,这未尝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。
于胭攥紧浴袍,这咬牙拼搏却又不见天日的生活,她受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