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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着吧。”陈宴清声音绷着薄怒。
吟柔却根本没听见,魂不守舍的捡着碎瓷。
陈宴清牵动嘴角,一丝笑意都没有,只是听到未婚夫的名字就这样在意么,方才不是还眷眷缠抱着他,现在连他的声音都听不见了。
“我说放着。”
沉冷的声音。
吟柔蓦然回神,捏着碎瓷的手一抖,锋利的切口割破指尖,血丝极快的从伤口处沁出,汇聚成血滴,一滴接一滴的往外冒。
陈宴清脸色彻底阴沉下来,上前拽着她的手将人拽起,伤口的痛楚加上紧缚的力道一并升起。
吟柔蹙起眉抽气,颤睫望向陈宴清,这才看见他愠怒的眉眼。
吟柔咽下呼痛的声音,心慌唤道:“三公子……”
陈宴清瞥过她怯生生的水眸,压了压心里的怒火,垂眸看向她划伤的手,又问了一遍,“怎么回事,如此不小心?”
“就是一时晃神。”
吟柔低声解释着,陈宴清掀起眼帘看她,眼里一闪而过的讥嘲让吟柔心慌,等再看过去,又什么都没有捕捉到。
吟柔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,是因为她的伤么?
只是眼下她没有心思去思考,满心都是关于裴玄霖。
陈宴清如何看不出她的心不在焉,她在想着旁人。
这个念头让他不可遏止的生怒,目光触及她指上的伤口,怒意更甚。
直接拿了帕子压住她的伤处,尖锐的痛意让吟柔唇都白了,眼眶涨着泪,小口抽气。
“忍着。”陈宴清冷硬吐字,睫羽下的眸光被冰冻,直到帕子被沁出的血迹染红,郁积的戾气才消散一些。
擦拭干净吟柔指上的血迹,丢下帕子道:“早些休息。”
书砚跟他走出屋外,连他这么后知后觉都能猜出那个姓裴的是为了宋姑娘来,公子自然也知道。
其实他觉得这样也挺好,姓裴的把人带走,也省得她继续迷惑公子。
悄瞥眼对上陈宴清冷峻的面容,书砚识相的把话放在肚子里。
……
边塞气候极端,白天还感觉燥热,到了夜里风却刺骨。
裴玄霖站在驿站庭院里,单衣被风吹得猎猎,周身都裹了寒意也纹丝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