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戎,你在做什么?闭着眼,在错误的道路上走至死地。”
“李红尘的魂魄残缺,外强中干,他将自己伪装得无所不能,你就真以为他无所不能?”
“你可知,为了今日,我们做了多少准备?为今日,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?”
一声沉似一声,扬起手臂,仿佛已将大获全胜握于掌中。
“从你们踏入大漠起,就已一败涂地。”
哗啦,断枝残木被推开,探出一只握刀的手。狭刀点地,颤巍巍地拄着,撑起裴戎的身体,手捂着胸腹。手背开裂,鲜血顺着刀刃滴落。
年轻刀客的眼底,有挥之不去的倔气。
“未到最后一刻,我不会言一个败字。”
他摇摇晃晃起身,像是在大漠里扎根的胡杨,不倒,也不朽。
“你又有何胆,敢言一个赢字!”
“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尹剑心沉喝一声,一剑杀去。
裴戎不在硬抗,折身入林。做杀手时留下的痕迹,令他善于隐匿与突袭。利用繁花密林遮掩身影,以缥缈步伐形成错位。狭刀与寒剑在琼枝雪蕊间时分时缠。
冷肃的剑客与英武的刀手在漫天花雨中,回旋、交错,上演一出杀机四伏的刀剑之舞。
风云怒挑落一朵白梅,刺向裴戎心口,却见那压鞘再拔的狭刀,横亘胸膛,与剑尖相撞,擦出一串火花。
“自古欲夺霸业者不少,身负恶名者亦多。”
“英雄志,枭雄身,王名之下埋骨万冢,是非功过,惟其春秋,辱骂者不少,敬佩者亦多。”
“但独你等,让我瞧不上眼!”
金色火光溅跃两人面孔之间,裴戎漆黑瞳眸中,映照出怒火与星芒。他回敬一招,面前梅树四分。
天兵云将以身相挡,却如纸片一般豁然洞穿,尹剑心运剑相阻,虎口开裂,握一把滑腻鲜血,手臂随剑微微发颤。
“人说武帝穷兵黩武,但他至少驱走匈奴,替汉打出血性。说曹操乱世枭雄,但有诸多谋臣武将为其忠心效死。”
“而你们,太阴毒了。”裴戎辛辣讥讽,刻意激怒对方,“气魄、气概一个没有,只懂得躲在暗地里耍弄鬼蜮伎俩,若让你们得了天下,岂非要让天下男儿如你们一般,变成阉了卵子的娘们?”
“你,不可救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