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汉饶命好汉饶命,各位大侠,我就是一个车夫赚点辛苦钱……”车夫只是一个赶车的老实汉子,哪见识过这种场面腿都在打颤,下意识蜷缩着往后退了几步,与眼前之人保持距离,却也算给岑秋锐让出了位置。
“嚷嚷什么,会不会赶车啊,磕坏了爷的头小心你的命……”马车内的人怒骂着掀起了半边帘子,露了个脑袋出来,只是却并不是众人要找的叶安皓,而是一个略显猥琐的陌生男子,他朝着岑秋锐语气不善的冲道:“你谁啊,敢拦爷的车驾,信不信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岑秋锐眉头拧的死紧,上前推开猥琐男子,“哗——”的一声掀开帘子,只是马车内除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烟花女子之外,再无他人。
他脸色阴沉,眼神一凛看向旁边咄咄不休的猥琐男子,只冷冷说了两个字,“人呢?”
夜色深沉,蓝衣男子喝了点酒,原本还皱眉不耐的骂骂咧咧,感觉到一丝寒意,倒是清醒了不少,这会儿看清岑秋锐的脸色以及外面被包围的情形,瞳孔微缩一瞬,缩着脖子往后退了退,显然也是吓了一大跳:“你……什……什么人?你……你们是谁?想干什么……”
“之前马车里的人去哪了?”岑秋锐不欲废话,明明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,却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哎哟我的天爷啊,这位好汉,我实在不知道你说的人在何处,这马车我坐上的时候就是空的,我也只是想寻寻刺激……”猥琐男子都快哭了,“你问我还不如问车夫呢,这车是他拉的,他定是清楚。”
车夫原本见没人留意自己,正默默往外退,此时闻言更是心虚不已,起身就要跑。
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,没人会给他这个机会,很快便被压制住。
喜鹊手一扬,剑便架在了那车夫脖子上。
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,二公子去了何处?”
车夫瘫软在地,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再生不起半点要跑的心思。
“我说我说……女侠饶命,我全都说,之前是有一位姓叶的公子租了我这辆马车,但是小人也不知道这位叶公子是不是您口中的二公子。”
喜鹊:“就是他,二公子此时在哪?”
车夫面露难色:“这……小的不知……”
喜鹊的剑锋不动声色的偏了一丝,刹时有血液留出,车夫大气也不敢喘,“女侠饶命,小的所说句句属实,叶公子原本在我们车行定下的是带着他去苏城,可是今日刚出城门他就下了马车,小人是真不知道叶公子此时的去向。”
车夫额角冒出来的冷汗都不敢擦,心里是一万分的后悔,当时接这生意的时候,车行也没说这人还有仇家追杀呀,这还真是倒霉到家了,一个不小心小命都难保,他也不敢再有所隐瞒,“不,少侠饶命,虽然小人不知道叶公子身在何处,但他下车离开的时候额外给了小人一笔银子,让小人日夜兼程不要停,继续驾着车用最快的速度往苏城的方向跑,是……是小的贪心不足,想着反正也是空车,遂又接了一单生意,也正是因为这才磨蹭了不少时间……不过小人在城门口等生意的时候,偶然瞧见那位叶公子好像又进了城。”
岑秋锐拧眉:“进城?”
“小人说的千真万确,虽然进城的时候那位公子换了一身装扮,但那张脸我一定不会认错的。”
岑秋锐并未言语,他垂着眼睫,看不清是什么表情。
喜鹊却是羞愧难当,她朝岑秋锐单膝下跪认罪,“主子,是属下疏忽,竟未察觉这是二公子的调虎离山之计。”
“调虎离山?”岑秋锐面无表情,声音却冷的结冰。
很好。
叶安皓,你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。
……
……
锦城城郊往东二十里处的一家小客栈内。
客栈空间算不上大,生意却还算不错,满室的空气都弥漫着诱人的味道。
鲜美的酱牛肉,醇厚的酒香,无一不刺激着人的嗅觉与味蕾。
小二端着托盘穿梭在桌椅之间,忙的脚不沾地,等招呼的差不多了,好不容易能稍微停下来喘口气,门口又迎来了新客。
他只得打起精神扬着笑脸迎了上去,“客官里面请,敢问这位客官,您是打尖还是住店?”
那人站在门口,先是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客栈的室内环境,估摸着还算满意,而后才抬腿迈了进来,“先打尖再住店。”
要是岑秋锐在此刻在现场,定能发现此人正是早已换了一身装扮的叶安皓。
小二心里也在嘀咕,他是做生意的,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,也照旧了一双慧眼,眼前这人虽身穿一席布衣,却也难掩清锐身姿,气度超尘,怎么也不像是会来他们这么一小店的人。
不过想归想,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,他之前也有所耳闻,锦城也有不少贵公子吃惯了山珍海味,偶尔也会乔装打扮来小店换换口味的,左不过是一种情趣罢了,没准今日还让他碰上个大手笔的贵客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