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年跟着点头:“母后,宋也跟我讨苏荷的功。”
太后叹气:“苏荷,那丫头死早了。虽说她不是为了效忠你我而死,却也于大战有益。逢喜,你说呢?”
一直没插言的逢喜忽听到太后问自己,上前道:“太后说得是,苏荷功在社稷。”
太后点头:“去把寂辉叫来。”
“是”
宋也回了自己的府上,大致问了几个管事的叫什么,便闻陈奎回来报说:“刘三公子已在家中。”
宋也一高兴:“快去备轿子,迎夫人回府。”
陈奎却道:“爷,刘公子叫小的传话,说夫人他马上就送回来,叫爷不要跑一趟了。好生在家安排要紧。”
宋也一怔:“马上送回来?”
“正是,小的出门时,刘公子已在备轿子。”
宋也心头忽然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,大军出发时,天儿还凉着,冬过春初。如今已经入了夏,一别数月,那封家书宋也始终没写。
“爷?”陈奎见宋也一直愣神,索性小声提醒儿。
“啊?哦,快去准备,迎夫人回府。”
海娘下轿时,宋也已然迎在门口。
二人隔着几步相望,谁也没有说话。
刘三打马车上下来,忽见二人这般情形心中便是一紧。
走来扶着海娘往前引:“小妹可是高兴呆了?”
海娘睁圆了眼睛,隐掉眼中的清泪:“三哥!”只说了二字,却迟疑着往前踏了一步。
宋也躬身一礼:“大哥。”又自刘三手上接过海娘道:“海娘!”
这二字念得个纠结,直把自己眼泪也念了出来。
海娘轻轻抽回手:“进去吧。”
进了正堂,宋也吩咐人上茶。
兰儿自告奋勇:“爷和夫人稍等,还是兰儿去泡茶吧。”
自打进了屋,海娘一句别的话也没有说,面上虽带着淡淡的笑,问了几个近身的下人,便就坐在那喝茶了。
刘三与宋也说了些道贺的话,终究是气氛有些尴尬,便也告辞。只说明日便安排庞成豹娘俩回府,如今人在刘府,一切皆好。
喝了茶,吃了饭,海娘只觉食之无味。
送走了刘三,洗漱完毕。本该小别胜新欢的夫妻,此刻却相对无言。
宋也才要说话,海娘只说:“睡吧。”
宋也无奈,眼睁睁看着海娘自己转身上了塌,面朝里睡下。宋也皱眉,靠着床榻倚坐着。
窗外蝉鸣尤其的响,宋也轻声道:“海娘,我去烧敌粮草时,心里很怕,想着你才不怕了。”
见海娘呼吸一顿,又道:“我知道你没有睡,几月不见,你没有话与我说么?”
海娘闻言坐起身:“我梦到你在大火里,跑不出来。”
宋也伸手揽过海娘:“所以你去求三哥,寂姑娘告诉我了,说海娘为我失魂落魄。”
海娘摇头:“我得知也儿被人所救,心中着实欢喜。”说着这话,眼泪又涌出来。
宋也心里那个疼:“她,因我而死。”
海娘点头:“苏姑娘是个奇女子,我第一眼见她,便就这样想。”
二人一时无话。窗外的蝉鸣更响了。
宋也心中有一份深深的愧疚,他自怀中取出那耳坠:“这算是你我信物,改日我求皇上赐婚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