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头们的屋里也不消停,起初只是装睡,不知谁突然笑了出来,接连的大家都恍然似地清醒,看着旁边的人,你掐我一把,我捏你一下,借着模糊月色,脸红心跳不知怎么个激动好些!
下人们都知道,东暖阁里一定是老爷在享乐,但必定不是和夫人一起。
那么东阁里的女人是谁?
下人们猜得起劲,打赌都赌上了20两银子,一年的收成。
只是那销魂的乐章每每天将亮便消失,连人影都无处可觅。
下人们又猜:“别是狐狸精吧?”
甬道的另一头直接伸向大门。门口两个石狮样的雕像,人们说那是龙的儿子。
门楣上一张扁,张扬的字体,陈年的老扁端端刻着二字………………张府。
天渐渐亮了,院子里扫把扫落叶的声音,丫鬟小厮张罗传唤的声音,穿插着端盆打水的身影,厨房顶冒起的青烟。一忽的,整个院子热闹起来,这景象掩盖了昨夜的粘稠,仿佛一场春梦了无痕迹!
东阁的门开了。这时候张老爷该是去了朝堂。丫鬟燕子慢腾腾的打里面走出来,手中拿着给老爷换下来的一大包床单衣裳向洗衣房走去。赌了银子的小厮们都来问:“燕子姐姐,告诉我们吧,那女人到底是谁?若猜赢了的,分你一份银两还不成?”
燕子抬手擦汗,无奈道:“饶了我吧,屋里连个鬼都没有,老爷不在你们自个儿进去看。”
小厮一缩头:“这我们哪敢。”
燕子白了他们一眼抬腿便走,这些人每天都得到这个答案,却依旧每天来问,她懒得再回答了。她倒想问问他们,便停住脚道:“你们就为这个赌上一年的银子,到底值不值得?”
小厮们嘻嘻哈哈的笑着,自个也答不出值还是不值。只是好奇心上来了,神仙也挡不下来。
整个后院张府夫人住着。
时至正午,张夫人正吃了午饭,懒懒端起丫头递来的一杯茶品着,随口问道:“燕子怎么还不回来,差人去找。”
丫头春月回说:“秉夫人,燕子姐姐一早去打点前院东阁,刚带话来说老爷不叫走,下午有新进的下人,说是燕子姐姐办事得力,要帮着培植下人呢。”
张夫人脸色微怒,将茶杯墩在桌上道:“到底是他的丫头还是我的丫头,下人这么多,单单霸着燕子不放是个什么意思?”
春月见夫人动了气,赶忙道:“夫人别动气,奴婢这就去前院催催。”
这一催直催了两个时辰,燕子方急步赶来。进门低身利落的一拜:“夫人等久了,老爷今儿正午一过便带了两个乞丐回来,说话间奴婢便再去打听,有了准信好再来回夫人。”燕子当丫头早当成精了,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家夫人脸色定是不会好,赶紧挑着她关心的事说。
这话张夫人脸色稍有和缓,呼下一口气道:“一早就安排下了?是什么样两个人?”
燕子近前倒了杯茶递上:“这倒没说,只说是乞丐两兄妹,大眼瞪瞪的全身脏兮兮,现在倒也看不出什么意思。”
张夫人若有所思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:“你是我的陪嫁丫头,他倒整天指使来去的。”边说边不着痕迹的瞪了燕子一眼。
燕子讪笑:“奴婢乐意回来伺候夫人呢,前院都不得歇,哪比在夫人面前有人疼。若夫人准了,奴婢这就去和老爷请辞。”说着便要往外走去。
张夫人一听这话,心里气大抵是全消了,笑着招呼:“你也不用辞,倒叫别人看着仿佛我与他生分。你在那边也好,万一有个什么倒还不至于没了应对。”
燕子得了令,便又一阵风似地刮了出去。
宋也
跟着这位老爷一路左转右转,忽然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:“到了。”
门前一只扁,张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