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”
她扔掉烟蒂,发现嘴里干巴巴的,正想去买瓶水,手却被一只大掌给包住了。余向东拉住她,问:“你也是他买的,为什么偏偏是他?”
“我和他有二十多年的感情。”麦穗答。
余向东固执地问:“你是不是把他当亲人了?”
麦穗挣开他的手,“他本来就是我的亲人。”
“你怪过他吗?你们的关系也是不道德的。”
“怪过。后来不怪了。余向东,你和他不一样。”
余向东从树下站起来,一言不发地也去买了个盒饭过来递到她手上,“你也很久没吃东西了。”
离开时,他说:“我们互不相欠了。”
——
沈谦的手术很成功,只是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。
大街上,一个女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农贸市场门口,发着寻人启事。
“麻烦看看好吗?这是我儿子,他在两年前走失了。他的左脸上有一颗痣,头顶上有两个旋。”
理会她的人不多,大多数人都在赶路。
锦竹和徐磊就是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农贸市场找到麦穗。
那个时候,一场冷雨开始从天上落下来。她护着那一叠刚印好的寻人启事,蹲在一个猪肉摊旁边抽烟。
锦竹打着伞跑过去,“沈谦醒了!”
麦穗抬起头来,苍白如纸的脸恢复了些生气。
“他一醒来就在找你。”
她将烟扔了,从地上起来,把那叠寻人启事放进包里,什么话也没说,冲进雨里。
锦竹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想起在那个“食人村”里,她开枪的那个时候。
真真是生死无忌。
两天后,沈谦出院。
彝良这几天晴了起来,一眼望去,万里无云。徐磊找了一个临时的住处,安排沈谦、麦穗和锦竹住了进去。薛路则因为家里出了事,不得不赶回去。
入住的那天,沈谦问徐磊:“以后要不要跟着我干?”
徐磊正在找钥匙,听到这话,抬头,正好和他波澜无惊的眼眸对上,“据我所知,沈老板的职业跟我这个粗人挂不上一点钩。”
“要不要跟我干?”沈谦只问了这么一句话,随即递给他一包上好的烟。
徐磊挑了挑眉,爽快地接过烟,歪歪唇角,“行。”
这间公寓很大,徐磊找了两三天,终于从熟人那里得知有合适的房子要出租。沈谦出的价钱高,自然能找到好房子。
晚上睡觉的时候,从西藏那曲来了一个电话。
麦穗带上门,来到楼下。
“你儿子在我这里。我先问问,有报酬没?”
麦穗:“你形容一下他的长相。”
“左脸上有颗痣。”
“头上有几个旋?”
“……两个。”
“我儿子头上只有一个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