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思也没睡好,倒不是昨夜做了什么,纯粹是手疼,上了药还是火烧火燎,弄得她一夜半梦半醒,也有些后悔,做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,做完才知道这么疼。
明思先前因为认床没睡好,众人以为她是忧虑不得宠夜里睡不着,便个个讥笑嘲讽。
如今明思因为手疼睡不着,众人理所当然觉得她是被殿下临幸而睡不好,一个个恨不得生吞了她。
尤其是太子妃,气得心肝疼,请安散后,眉头皱得不成样子,“看看她那副狐媚样,不知引着殿下做了什么勾当。”
“娘娘息怒,殿下不过是一时新鲜,明承徽到底是有副好皮囊,男人嘛,都爱美色,但不过是个玩物,您才是太子妃,是殿下的正妻。”今时今日,白嬷嬷也只能这般宽慰太子妃。
“殿下许久不曾来正贤堂了。”孙氏单手支着额头,愁云笼罩,上一次,还是明思入宫那日,她借口宜和郡主不适才将太子请了过来。
白嬷嬷思忖着:“郡主如今还病着,娘娘不如……”
“不可,”孙氏揉着眉心,“总以郡主做借口,傻子都看得出来,殿下可不是任人摆弄的主。”
白嬷嬷附和:“也是,殿下君心似海,深不可测。”
主仆两人正发着愁,婢女含冬满脸笑意进来:“禀娘娘,冯公公传来消息,今个太子殿
下要来正贤堂用午膳。”
孙氏秀眉即刻舒展,白嬷嬷忙说:“娘娘这下可以放心了,殿下惦记着您呐。”
孙氏含笑吩咐:“快让人去小厨房准备午膳,如今天寒,让他们炖上当归羊肉羹给殿下暖暖身子。”
东宫里头,前院有专供太子的膳房,后院妃嫔则共用一个膳房,想额外吃什么还得花银子打点,唯独正贤堂有个小厨房,可以随意使用,这也是太子妃地位的象征。
“是,奴婢这就去安排。”白嬷嬷脚步轻快离去。
太子殿下要来,正贤堂霎时变得热闹起来,院子里的地扫了一遍又一遍,桌椅板凳也重新擦过,光可鉴人。
孙氏满怀欣喜让人准备了丰盛的菜肴,翘首以盼,如同每一个妻子期待夫君归家那般。
可当太子真的来了,她又收敛了笑意,变成了臣子,恭敬俯首,“妾身恭迎殿下。”
“免礼。”裴长渊进了屋,冯忠跟在身后,手里提着一个食盒。
孙氏瞧见了,但不知作何用处,并未开口,跟在太子身后入内,如往常一般捧上了茶盏。
裴长渊却没接,“用膳吧,孤有些饿了。”
“是,妾身这就传膳。”孙氏转头把茶盏递给宫婢,让人摆膳。
暖阁里头,山珍海味摆满了膳桌,香气扑鼻,裴长渊坐了下来。
孙氏候在一旁,手持玉著为太子盛汤布菜,“这是妾身让小厨房炖的当归羊肉羹,殿下喝了暖暖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