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司淮礼走到阮思语身边,伸手想将她发顶的一瓣落花摘下时,她忽然撇开头,将自己的脸挪开。
?
司淮礼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,眸色越发幽深。
一旁的揽月已经瞧出不对劲来,抿了抿唇,生怕千岁因此发怒,只能用眼神不停的暗示自家夫人。
阮思语看见揽月神色后,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将无关的情绪撒在司淮礼身上。
“你用过膳了吗?”她抬头看向司淮礼,轻声开口。
司淮礼看了看天色,知道这是她想同自己说话找的措辞,也不揭穿她,神色不变,只是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收回来:“尚未。”
阮思语听见他的话后,心里一松,顺手拉着他的手:“那我让辰星摆饭。”
一旁低着头的辰星微微抿唇,这才刚刚用过早膳。。。。。。
“夫人,现在用的该是什么膳食。”司淮礼忍不住轻笑一声,反手捏了捏她的手心。
啊?
阮思语微微一愣,这才反应过来,现在的时辰,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脸埋在司淮礼怀里:“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不知该怎么说。
“无事。”司淮礼摸了摸她的手,轻笑一声。
揽月莫婪等人心中咋舌,千岁真真对夫人用心,这若是换做旁人,早就没气了吧。
等二人坐下,聊了一会儿后,司淮礼这才明白阮思语刚才的情绪是从何而来。
说是二人聊天,其实大多是阮思语说,司淮礼只静静的听着。
“你说,这张大人是不是个虚情假意之辈。”阮思语拳头轻握,眼中带着微微的愤怒。
她自己都没意识到,在司淮礼身边,她以往不敢有的情绪现在都能随意的表达出来。
“是。”司淮礼一边将剥好的荔枝放在她嘴边,一边点头应着。
其实这种事,在司淮礼眼中已经是不见怪了。
他一路走来,什么丑恶的事没有见过,只是面对阮思语,他总是想附和着她。
二人又说了一些,大多是外面的一些传言,如今阮思语经常在府中待着,无聊的紧,便十分喜欢听外面的这些传闻。
也不是她不想出去应酬,实在是如今太多人暗怀心思,她不愿同他们假装罢了。
司淮礼看着眼前,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阮思语,眉眼逐渐柔和,眼中带着柔意。
如今的她和刚来自己身边时的样子全然不同,只是自己却对她越发的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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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清兰看着这狭小的院子,心里的不平越发掩不住。
“小姐,您的安胎药。”一个圆脸的丫鬟捧着一碗安胎药来到她的身边。
燕王死后,整个燕王府的人都被赶出了京中,只有她,被笙州带来了这处宅子里。
当日他说,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帮她,师门情谊从此再无,说完便离开了。
阿灵早在之前便被燕王妃找借口处置了,如今伺候着的,是她临时买来的一个丫鬟。
摸着自己已经十分明显的肚子,任清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,手指甲深深的嵌在手心。
凭什么!
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,如今都没有了,都没有了!
燕王已死,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中用了,不中用了!
啪!
丫鬟手里的安胎药被她挥在地上,此刻丫鬟才注意到她已经流血的手心,忙拿过帕子,紧张道:“小姐,您的手。。。。。。”
任清兰挥开丫鬟的胳膊,双眼似乎淬毒一般,看向院子。
她不认命,她不可能认命!
凭什么有的人生来便高人一等,凭什么!
“滚出去!”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,丫鬟忙退了出去。
等走到她看不见的地方,才松了一口气。
刚才小姐的眼神实在吓人,她的腿已经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