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不死心地剜了一眼,放下狠话才离开,“你等着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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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姒、宋怀恩和沈晗昱三人同乘一辆马车从郊外离开。
如今流民人数颇多,却对官兵异常抵触,症结所在之地怕是在河川,这群流民从河川迁来,中间曲折尚不可知,就怕其中不是天灾,而是有人故意作祟。
若是今日,江姒真的在这儿受了伤,这群流民就会被扣下。
江姒看着男子的出众的侧脸,即使脸上铺满黑灰,瑕不掩瑜,与生俱来的出尘气质,还有那双透亮发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也是足以让人在人群中一眼认出。
自从江府那日一别,沈晗昱这张脸就像是心口难以泯灭的执念,刻在她的脑海里,让她忘不了。
她眼神中带着希冀和感激,眉眼喜稍,“今日,多谢小侯爷相救。”
沈晗昱微微颔首,薄唇轻启,“江姑娘不必多礼,只是,近两日流民中混入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,所以,近几日还是尽量不要亲自前来施粥为好。”
“我听小侯爷的。”
江姒微微点了点头,觉得听沈晗昱说话是一种享受,明明是清冷的嗓音却带着让人不可推拒的和煦,虽是劝谏但不是强制,总之,让人心底很舒服。
外表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,可这心肠却是极软,江姒心自欢喜,方才她提及害怕,想同这两人共乘一辆马车,本以为沈晗昱会面无表情地婉拒,却没想到竟然答应了。
“侯爷,明日可还要再来?”宋怀恩食之髓味,贪恋地看着沈晗昱。
“不必了,再晚些时候,派人将方才那个男子扣下,好好审审,或许会有意外收获。”
一路上,另外两人毫不避讳地谈论着流民迁都一事。
江姒难得也听得极为投入,直到侍女前来才恍然,发觉已经到了江府门口,她朝两人挥了挥手,小声唤了声,“爹爹,娘亲。”
沈晗昱和宋怀恩朝人微微颔首。
江姒才意犹未尽地下了马车,想邀人入府一叙,鞠了一躬,“救命之恩,江姒铭记于心,等来日有机会必然亲自报答小侯爷。”
江相老态龙钟,迈步上前,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,眸子闪动,满含歉意,说道,“今日小女鲁莽行事,多亏小侯爷从中出手相救,不知沈小侯爷可有空,同我入府一叙?”
虽然脸上的黑灰已经用手帕擦去,但是仍有残留,沈晗昱愧道,“面有土垢,不便见人,待到明日,必定亲自登门拜谒江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