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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怀恩喉结滚动,迅速收回了已经迈出的左脚。
流民过着朝不保夕,吃完上顿没下顿的日子,可有些人呢?
他们这些流民如今甚至猪狗不如,整日活在恐惧、慌乱之中,连进入都城的机会也没有,被迫挡在城外,在城郊的几间破庙里成百上前甚至更多的人在这儿跻身。
朝中那些官员没把他们这些流民当做人看,他的这些煽动言论一下子将流民内心疯长的恶劣情绪勾出来。
后排没领到粥的人脸色黑沉,方才领了施粥的人散坐在周围,听见这话,不由骚乱起来,一个两个站起来,双眼死死地盯着白净的施粥女子,犹如恶狗们碰到了鲜美可口的肉。
侍女见状,怒气冲冲的上前说理,“这几日,我家小姐好心好意的前来施粥,却没想到你们这群人狼心狗肺,吃了小姐的粥,不仅来占我家小姐的便宜,还跑过来斥责我家小姐。”
“你看,这官家小姐就是不一样,看不上我们这群老百姓,我们还不如干脆落草为寇,打个朝廷一个措手不及,不然朝廷本来就不见待我们,若是让她们这群人走出去,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们呢?”
“我们人多势重,还能怕她们这几个小丫头不能?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多管闲事。”
沈晗昱方才拦下宋怀恩,就是想要看看这人还有什么后手。
此人知道江姒的身份,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,可明知道她的身份还借机生事,搅弄事实,拼命扇动这群流民来谋反,倒像是想置这群流民于死对地。
除非,这群人身上藏着什么秘密?必须彻底消失。
流民面面相觑,脸色发亮,甚至有人摔了手里的碗,拥簇在一起,眼中钉死在前面那群人的身上。
沈晗昱瞧见紧张的气氛,这个男人的几句看似热血的话将这群流民已经彻底带偏,气氛凝重而又焦灼。
他促狭一笑,面无表情,沉声朝前面的人,说道。
“我来的晚,路上躲避官差,意外听见我们这群流民中混入了朝中某位大臣派来的死囚,意图是将我们套上谋反的帽子,你一个死囚确实不怕朝廷怪罪,左右都是死字,但是我们呢?难道要我们这群人白白给你赔了命?若你不是他们派来的人,那你又是从何处知道这位小娘子是宰相的女儿。”
江姒表情淡漠,直到如泉水般熟悉又空灵的嗓音出现,她心中瞬间安定下来,脸上的惊慌也在看见沈晗昱的那一刻彻底消失。
“就是,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,我说你怎么行事怪异,原来是朝廷派来的人装作流民混入我们其中,谁知道你嘴里有几句实话,若不是这个姑娘几日在这儿施粥,我们早就饿死了。”
其余流民纷纷附和着,一致调转矛头,通通对着男子发问。
男子脸色僵硬,不论他再怎么解释也于事无补,被一个更游手好闲的人打断计划,他呸了一声,恶狠狠地死死盯着沈晗昱。
宋怀恩见状将小侯爷拦在身后,撸开了袖子,眼神闪过狠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