吟着,紧紧搂住男人,把指甲嵌入男人的皮肤中……男人在她体内种下一颗种子,
种子慢慢长大,长出了小手、小脚,开始不安分地顶她的肚皮……她在产床上哭
叫,疼啊,疼死我啦!护士恶狠狠地说:叫啥!怕疼就别让男人干!不过,那个
&ldo;带茶壶嘴儿的&rdo;降生后,她立即把分娩的苦处忘到九霄云外了……男人在前边
走,他的身影是半透明的。山妮喊:孩他爹,等等我,我也快死了。男人扭过头,
责备地看着她,看着她的身后。她忽然惊醒,因为儿子还在身后啊。
她从昏迷中再次醒过来。
旧金山第四天
暑热悄悄渗进了这个地下牢房,空气十分闷热,混杂着尿骚味、屎臭味和浓
重的汗味。30年来,珊妮一直生活在电脑控制的人工环境中,生活在适宜的温度、
湿度和清新的空气中。她基本上已丧失了直接面对大自然的能力。所以,地下牢
房中闷热污浊的空气几乎超出了她的忍受限度,使她终日烦燥不宁。
屋内的萤光已完全熄灭了,她现在只能凭听觉和触觉来感知女儿的动静。小
玛丽的生命力显然已急剧衰竭,她已经不会大声哭泣,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唧声,
四肢也很少舞动。摸摸她的胳臂和小腿,肌肉软弱无力,皮肤也变涩变松。小玛
丽感受到她的抚摸,忙把嘴巴凑过来。她没有找到奶嘴,但这次她没有哭闹,而
是无力地把脸蛋贴在妈妈的手臂上。
珊妮忽然感到清凉的液体流过自己的手背,是玛丽的眼泪。这使珊妮心中隐
隐作痛。玛丽早先的哭声历来是热烈的,喧闹的,甚至快乐的,这种无声的饮泣
她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由于极度的饥饿,珊妮的思维已不大灵光了。但她仍苦苦绞着脑汁,思索着
可能的出路。记得爷爷说过,76年中国唐山地震时,他和自己的母亲也是处于完
全无望的境地,但妈妈最终保住了儿子的生命。她是怎么作的?她的思绪忽然又
滑到劳拉身上。劳拉现在是死是活?不过,即使劳拉没死,她也不大指望劳拉会
赶来救援。劳拉对女儿是没有任何感情的,即使是对于珊妮,她的同居伙伴,在
这生死之际,劳拉大概也不愿承担什么义务。
在30年的生活中,珊妮第一次感到,也许找一个肩膀宽阔的男人作丈夫,会
多一点安全感。与同性恋相比,男女之合毕竟是上帝缔结的盟约,是合乎&ldo;自然&rdo;
和&ldo;天性&rdo;的。
珊妮在黑暗中摇摇头,对脑海中飘来的这点思绪来了个否定。她所受的高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