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扎营的时候,向导说了个好消息:“顺利的话,明天就能到绿洲了。”
张元一没有过对沙漠气候的研究,最近在跟着向导学习怎么观测研判。
赵淩感觉向导的话有点立FLAG的意思,但没敢说,怕说了之后真成FLAG了,跟在两人身边学习通过观星来判断方位。
第二天居然很顺利,他们中午休息,下午走了没多一会儿就到了绿洲,还遇到了一个在绿洲休息的大虞商队,交换了一点物资,又补充了饮水,好好休息了一晚。
变故是发生在离开绿洲的第三天,原本看着很正常的天气,突然之间就狂风大作,肉眼可见一堵黑色的“墙”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压过来。
“不好,是沙暴!”向导招呼众人往一个巨型沙丘下躲避,指挥着用骆驼围成一圈,用油布把自己裹起来,最好支撑起一个屏障。
一群人反应迅速,立刻照做。
赵淩根本看不清四周是什么,感觉平时脚踩着能陷进去的沙子,这会儿像是踩在空气墙上,脚步飘得很,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狗拽还是被马拉,像个风筝一样被它们拽着躲到了一个沙丘后面,来不及过脑子就赶紧从背包里扯了一块油布把他们全都罩起来,给马、鸟和狗喂东西吃,安抚它们的情绪,自己连着嚼了两根草,自己焦虑,还不忘记安慰小动物们:“爹爹在,不怕不怕。”
赵淩感觉自己说出了口,但声音却被吞没在了可怕的沙暴中。
油布上的重量越来越沉,空气越来越稀薄,他试着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一团空气,还好确实有用。
缓了缓,脑子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,他又拿出许多玉米杆子横倒着摞起来,在头顶上纵横交错地搭建了一个简易的顶棚,作为油布的支撑。
这下除了黑了点,挤了点,外面吵了点外,倒是没有别的问题了。
赵淩试着从空间里拿出一团光,嗯,失败了。
他果然不是上帝。
赵淩悻悻然地把自己身后的背包拿下来,从里面拿出蜡烛和火折子,小心点燃了蜡烛,照亮了低矮狭小的空间,把所有小动物都给检查了一遍,确认没有受伤后,放下心来。
比较糟糕的是,他和其他人不在一个地方。
他身上带的物资也很有限。
赵淩看着队伍中的金雕:“幸亏我们大疆没减肥,不然那么大的风,直接给吹跑了。”
狭小的空间里没法烧水,还好赵淩空间里的玉米都是水果玉米,水分充足爆汁。
金雕刚才一直把脑袋埋在赵淩怀里。
赵淩给它喂了一些蜂蛹和小鱼小虾:“等沙暴过去,爹爹给你打猎。”
一听到打猎两个字,大疆和宇树都兴奋起来,在狭小的“帐篷”里转了两圈,才安静下来。
赵淩靠在玉米杆身上,把大黄狗抱在怀里:“我眯一会儿,你一会儿叫醒我。”
大黄狗轻轻叫了一声,表示明白。
等宇树把赵淩叫醒,再一起小心把自己挖出沙丘的时候,外面的天空已经挂上了一道星河。
夜空下的沙漠异常安静,带着一点寒意的风都显得异常轻柔。